找回密码
 注册

[完结] 在皇朝谈恋爱 月凌情

[复制链接]
Persephone 发表于 1-5-2008 00:37: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马上注册成为YANBONG会员吧!
时下最热门的资讯、娱乐、贴图等分享都在这里等你发掘哦!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注册

×
本帖最后由 TheArcher 于 21-4-2009 03:13 编辑

在皇朝谈恋爱   月凌情

【系  列】穿越时空爱上你




              【在皇朝谈恋爱内容简介】            
                                    
算命的说她是天生的富贵命,
  她倒觉得她是天生的苦命女!
  不但因为克母克父而被奶奶赶出家门,
  连来个文化古都大理散心,
  都有办法遇上时空乱流,来个穿越时空──
  她掉到这鸟不生蛋的沙漠里就已经够悲惨了,
  眼前这个冷酷又自大的啥猪头将军,
  竟然把她当作擅自侵入的蛮族女,
  不仅凶的要命,还猛拿鞭子抽她!
  搞清楚好不好,又不是她自己爱来的,
  她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Persephone 发表于 1-5-2008 00:39: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本帖最后由 TheArcher 于 21-4-2009 03:13 编辑

       大陆,云南省大理。

  身穿轻便衬衫牛仔裤,侧背一深色名牌背包,一年轻女子沉默而孤寂地漫步在云南省大理古城,观光客聚集的热闹街道上。

  虽然是初次出国跟团到云南省大理古城观光,但,她却一点也没有其他旅人形於外的雀跃心情,也没有他人对这古城的好奇心理。

  行走间,身材高挑纤细的她,总刻意与身边来来去去的旅人保持相当距离。

  随著她的轻步前行,她那顺颊而下映著温暖冬阳而泛出淡淡柔晕的发丝,一再向後轻飘扬起。

  她发长及腰,肌肤白皙,鼻梁秀挺,唇红齿白,一双瞳眸漆黑而深邃,就似夜星般地嵌刻在她清丽冷雅的容颜上。

  她,冷雪梅,出生於台湾北部,是名门望族冷家的唯一後代。

  只是,纵是冷家唯一後代,她也知道自己永远得不到奶奶的喜欢,再努力也讨不了她的欢心。因为一个月前,她唯一的至亲,已将她赶出冷家。

  微抿柔润红唇,淡去眼底的异样,冷雪梅仰颜抬眸凝视顶上一片蔚蓝的天空。

  天空依然辽阔无际,世界也浩瀚无边,可,她已无家可归。

  曾经,她以为是自己不够乖巧,不够聪明伶俐,所以奶奶和她身边的所有人才会讨厌她、才会一再嫌弃她。

  所以她努力想改变自己,试著想讨好奶奶,想讨好所有人,希望有一天可以见到奶奶温和慈祥的容颜,也希望所有的大人们都会喜欢她。

  可是,不管她再怎么乖巧柔顺,不管她有多聪明,他们还是不喜欢她,还是厌恶她的接近。

  小时候,她不懂大人的世界,但长大後她终於明白,从不惹是生非,在校课业成绩又极好的她,之所以会如此惹人厌恶,全是因为奶奶一再对外传诵——

  「还没出生就克死我儿子,一出生就克死我媳妇,再来不就轮到我了!?」

  「你们别看她一副乖巧模样,她呀,是扫把星转世,谁碰到谁就倒楣!」

  「算命师说她八字好,是天生的富贵命,哼,想也知道她是带衰别人,就好了她自己。」

  「以前我们冷家多风光呀,可自从我那可怜的媳妇怀了她之後,我们家的运势是一年不如一年,现在要不是还有我这把老骨头在撐著,冷家早垮了。」

  面对至亲的严厉指控,她无法反驳也无言以对。

  因为那一切指控似乎都是真的。她的父亲早在她出生前就车祸身亡,她的母亲也因难产而死在手术台上。而这二十年来,她运势却是极佳,不管遇到任何危险,她总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甚至自乐透彩开办以来,她期期都中大奖,财运好到让人害怕:而且在她中奖的同时,她身边一定有人会赔大钱。就像她奶奶说的一样——

  她天生带衰别人,好处自己留。

  她不希望他们是这样想她,她想大方与身边所有人分享她的财运,可是他们都当她是瘟神,避之唯恐不及。

  无法与他们分享自己的财运,无法解释自己的好运势,她只能默默接受他人异样、责难的眼光。因为她早已知道,不管自己再怎么做,再怎么讨好他们,他们也不会接受自己。

  慢慢的,她心冷了,也开始学会不在乎。

  不在乎奶奶的厌恶目光,不在乎他人的异样眼光,不在乎他人对她的苛刻与恶意批评,也不在乎其他人的心情感受了。

  毕竟,在被她唯一的亲人刻意冷落、忽视了二十年後,她已习惯他人对她的惧意与厌恶,也已习惯这样孤寂的日子。

  只是纵是如此,她的心情还是坠入谷底,难以平静。她希望这次的出国散心,可以梢梢改变一下自己的心情,只是……一丝不解忽而荡进她漆黑清亮的眼瞳。

  她最想去的国家是希腊和西班牙,但,不知道为了什么,她原选定的旅行团却意外不能成行。

  之後就算是换梯次或另换一间旅行社,还是会衍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她无法顺利成行。

  一直到旅行社接待人员意外提到,云南大理团还有一个名额且出发在即,问她有没有兴趣参加後,一切原本存在的问题却都自动消失了。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股力量,牵引她来到这儿一样……看著四周古城,冷雪梅柳眉微拧,沉入自己的思绪中。

  「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就是大理古城的……冷小姐,你有听到吗?」不知她真实身分的领队导游,见她出了神即笑著朝她猛招手,想引回她的注意。

  回过神,冷雪梅神情冷淡,看他一眼即别过头。

  少与他人接触,对她及对方都有好处。

  「唉,美丽的小姐不理人哪,我好可怜,没机会了。」对她的冷淡态度,心宽体胖的导游陈明一点也不以为意。

  顿时,他的嘻皮笑脸引起团员一阵轻松笑闹,也为她招来一道道欣赏目光。

  只是,不想成为话题焦点人物,也不想让他人有接近自己的机会,冷雪梅黑瞳一飘,神态孤冷,再度拉开了与众团员的距离。

  「好了、好了,你们别再开我玩笑了,我们继续……」注意到她的举动,陈明三两句就将话题转回,继续为团员介绍大理当地的风俗与民情。

  再看一眼始终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雪梅,陈明当她是心高气傲难相处,摇了摇头就继续领著团员向前行。

  毫不在意他人对自己性情的批判与误解,冷雪梅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四周景物上。

  完全不同於台北生活的快节奏,大理给人的感觉相当佣懒。

  其实,几天的行程赶下来,许多团员已面露倦意,可,冷雪梅一点也不觉得累,甚至她还觉得自己今天的精神特别好。突然——

  咻,一声异响意外冲击著她的耳。

  停下拍摄的动作,冷雪梅仰起白皙容颜,张大双眸向上望去。

  忽地,她猛眨黑瞳。在晴朗无云的蓝天里,她意外见到一道闪电,疾速划过大理古城的北方天空。

  要下雨了吗?仰望此刻蓝得诡异的穹苍,冷雪梅微拧柳眉。

  拂去颊畔几丝迎风飘扬的柔发,她拿起数位相机对准诡异的蓝天按下快门。

  「接下来,我带大家到一个今天才开放观光的新景点!」陈明一脸兴奋,双眼发亮,「这是我积极为各位争取到的特别行程……」

  在经过三小时的车程後,领队带领众人穿过一片荒芜土地,进入一条颓圮长巷。

  巷子前段站有三名公安,而底端则有一扇油漆剥落,看来好像已有相当远久历史的沉重红门。

  拿出一张团体通行证递给验票员检查後,陈明即领著大家快步接近早已聚满观光人潮的斑驳红门。

  「这里就是野史中所记载的大皇王朝护国将军府一角。」找了个好位置,陈明站上高高的台阶,兴致勃勃指著里边一片断垣残壁介绍道。

  「大皇王朝?」众人共同发出一声疑问。

  找到有利的位置,冷雪梅踮起脚尖向里看去。顿时,一座荒废宅院映入她的眼底。她微拧柳眉,冷视眼前一片荒芜。

  「这宅里的栏杆雕饰手工与刚刚的大理国有很大的不同,还有这宅院的建筑也十分华丽、金碧辉煌……」陈明说的起劲,还兼比手划脚。

  「十分华丽,金碧辉煌?」再一次看向那一片残壁断柱,冷雪梅唇角戏扬。

  「对、对、对!据说这护国将军府的建筑,若重建起来,肯定比我们中国历代的皇室宫殿还要来得富丽堂皇呢。」意外得到她的回应,陈明说的情绪亢奋。

  听他一说,众团员十分配合地发出一声声的赞叹——

  「哇!那不是要比现在电视上常看到的那一座紫禁城还要棒了?」

  「那是一定的!」陈明掹点头。

  「这个将军肯定比天皇老子还要有钱……」

  对著一片颓圮断墙,众人热烈讨论著。但——

  「富丽堂皇?」冷雪梅红唇再扬。要她对著倾倒崩落的墙柱,想像一座很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将军府,还真是困难。

  「对!」陈明重重点头,口沫横飞的说著野史传闻,「但就可惜护国将军在一次遇袭中身亡,大皇王朝从此内忧外患不断,才导致这座将军府荒废。」

  「喔,原来如此。」众团员一脸恍然大悟,频频点头。

  「没错,野史就是这样记载的。」向来喜爱稗官野史传说的陈明肯定的说著。

  对陈明想以野史记载佐证大皇王朝存在的用意,一旁听著的冷雪梅红唇冷扬。「你确定这大皇王朝和将军府真的存在过吗?」

  「这……」陈明被问的哑口无言。他没法确定。

  因为中国土地随处可见历史,纵有难以估数的考古学家投身研究,但末被考证的神秘野史,远比已被公开的历史还要多的多。

  「冷小姐,虽然现在大陆当局还没有对大皇王朝历史投入人力研究,也没有史实可以证明大皇朝代的存在,可是这段野史记载的可信度很高呢。」

  「喔,是吗?」她唇角戏扬。

  看到她眼底的不信,陈明心情有些闷,也有些不高兴。

  「反正简单的说,根据野史记载,现在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地方,就是护国将军府所在,听说这地方会直到今天才开放,是因为主管机关担心这地底下埋有炸药,会发生危险,所以才……」

  「炸药?」她又扬了眉。不知怎么著,雪梅发觉自己今天心情真的不错。

  「对,据野史记载,这位将军曾以火龙阵,也就是我们现今的炸药,将敌……」

  还来不及解说完毕,身後一阵吵杂引得导游陈明回头。一发现团里多了好几名衣衫褴褛的孩童,陈明连连摇头。

  「那些小孩子是窃贼,大家要注意点。」一边提醒众人注意身边财物,他一边忙出声赶人,「快走开,再胡闹我就找保安来抓你们!」

  恶瞪他一眼,几名小孩继续在团员间四处乱钻,制造纷乱,想伺机抢夺财物。

  听到骚动声,两名保安人员前来探察情况,一看到窃贼,立刻上前抓人。

  顿时,聚集人潮的狭长巷弄,陷入一片混乱。

  无视身後的混乱,冷雪梅回过身,再一次看著方才陈明口中那曾经辉煌一时的将军府院。

  冷雪梅静看眼前一片杂乱野草、腐蚀材木与断壁残宅,任凭他人说得再真实,未经考古历史学家验证的史迹,根本难以说服她相信大皇王朝的存在。

  只是,不想加入身後的一团乱,冷雪梅选择继续为自己的大理之行拍照留念。

  来到已然腐朽且摇摇欲坠的木门前,冷雪梅越过门槛,步进後宅院,透过数位相机镜头捕捉古宅老屋的颓圮与荒凉。

  突然,一道刺眼亮光透过镜头笔直射进她的眼。

  没有他人旺盛的好奇心,冷雪梅忽略那一再朝她闪烁的光点,低头检视数位相机里才刚拍摄到的几幕影像。

  蓦地,身後一道突来的力量,强行扯动她的背包。

  冷雪梅心生警惕地回过头。

  「把钱拿出来!」长相猥琐的刀疤男,一脸凶狠的朝她挥舞手中枪枝。

  「你……」不想让他太接近自己,冷雪梅向後退一步。

  「快点!」怕引起他人注意,刀疤男低声吼。

  「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她不是想威胁他,她只是不想惹麻烦。

  「把钱给我,我就走!不然的话……」注意到她的美丽,刀疤男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伸出手想碰她的脸。

  「你!?」紧抿红唇,微拧柳眉,冷雪梅身子一闪,避开朝她伸来的手。

  「喂,你想做什么!?」一声惊喊突地自门外传来。一直帮著抓人的陈明,才转身就看到冷雪梅被人拿枪威胁,还一步步被逼进危险禁区。

  见被人发现,刀疤男啐骂一句,一把扯过她的背包转身就跑。

  顿失平衡的冷雪梅,惊瞠黑瞳,朝後面草丛重重摔去……

  见状,陈明急步街上前,想来个英雄救美。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轰隆巨响震住所有人,同时也止住陈明急冲的脚步。

  砰!轰!刹那间,天摇地动,风云变色,直冲天际的爆炸火焰,焚燃起一道道狂热烈风。

  狂风起,火焰焚,沙石尘烟漫於空。

  轰隆!一道道银白闪电,自蓝得诡异的天空直劈而下。

  砰、啪、轰!震响於空的爆裂巨声,吓得在场众人狂乱奔逃。

  同时间,一道隐於银白闪电里的诡异红光,直接击中檐下老木——

  仰倒於地还来不及起身的冷雪梅,耳闻异声抬眼向上望去,就见失去支撑的老木已微微晃动。

  喀、喀、喀……瞬间,她颜容苍白,血色尽褪,眼看著发出嘎哑声响的老木,就要顺势砸落下……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大皇王朝,庆龙十年。

  自开国以来,大皇王朝先祖皇帝为取得天下,四处征战,开辟疆土,使得大皇今日国土幅员辽阔,傲视诸国,已然成为天下第一大国。

  近二十年来,大皇王朝上有明君,下有贤臣良将,风调雨顺、物产丰饶,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正处太平盛世。

  可今日向来烈阳高照的西北要塞高沙镇,午後白云遮日,天色诡蓝,气温骤降,冷风萧飒,似有不寻常之事就要发生……

  无视寒风迎面袭来,一身华衣锦袍之男子,双手背後,脚踩硬实高台,挺立於巍峨城堡之上。

  男子身形颐长挺拔,束发成髻,头戴银冠,态势尊贵傲然,一身上好丝绸黑袍,更衬出他威凛卓然之气势。

  他眉浓如墨,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一双墨黑厉眸就似千年寒冰般地慑人心神。

  他,正是近十年来声名远播、扬名诸国之大皇王朝名将——龙萨齐。

  身处大皇王朝太平盛世,他原可待於京城府中尽情享乐,但,日前军师范闻一番充满隐喻之话语,却教他不得不赶来高沙镇一趟。

  他道:近日星象有异,事出西北,爷该整装前往。

  只是大皇西北边境的大蛮国,早与他大皇结为兄弟之邦,两国也已和乐相处多年,且就他对大蛮可汗的了解,他并不相信对方会想再兴兵进犯他大皇王朝。

  但对范闻日前的预言,他却也不得不重视。因为范闻虽名为军师,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他,也是一精通占卜及星象的相士。

  静立一旁,身穿白衣的范闻,眼见主子微蹙剑眉,他狭长凤眼笑意顿扬——

  「爷,这天象虽有异常,但并无征战之兆,你尽可放心。」

  无征战之兆?龙萨齐再拧浓眉,转头看向已跟了他近十年,一直为他所倚重及信赖,与他交情匪浅的范闻——

  「那日,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爷,那日咱的确是这样说的。」范闻手摇羽扇,笑意依然。

  「那你的意思是……我听错了?」龙萨齐微眯厉眸。

  「不,爷是会错意,无妨、无妨。」范闻言语轻松,笑捋虎须。

  「会错意?」冷厉黑眸危光闪现,龙萨齐朝他逼近一步。

  「对也。」轻摇羽扇,范闻含笑後退一步,「那日,咱只说近日星象有异,事出西北,爷该整装前往。」

  回首遥望前方之沙天一线,龙萨齐冷言提醒——

  「西北只有大蛮国有足够的兵力能与我大皇对抗。」

  「是也,但咱可没说大皇有外患,况且,爷不也不相信大蛮会兴兵作乱?」

  龙萨齐扬眉望向他。敢情,他被范闻给蒙了?

  「呵,爷,你这模样还挺吓人的……」眼见主子眼露冷意地再迈近他一步,范闻羽扇一摇,忙著向後再退一步。

  唉,他这主子,脾气可差的呢,要是一个不小心,他这旷世奇才的脑袋瓜子可就难保了。不过,日前他已替自己算过命,今日非他死期,毋惊也。

  一再说,现在咱们大皇有爷领军护国,邻邦诸国奉承阿谀咱们都来不及了,哪还有人敢在爷跟前找乱子呢,爷说是吧?」壮大了胆子,范闻笑言续道。

  而这点不只他知道、邻国知道,就连大皇百姓也都知道,今日大皇王朝可以如此太平强盛,他家主子龙萨齐绝对功不可没。

  因征战沙场十年有余,功绩彪炳的他,除骁勇善战而得以强势使人屈服外,更以其大国将领之气度令敌国百姓及君王折服。

  其中尤以元龙三十年闾,大胜南方夷寇使其甘心俯首称臣,年年进贡队伍长达数里,以及三十五年间於高沙镇征战大蛮,以德报怨之事最引人称道。

  割地赔款本就该是降书条文之一,也是战胜国理该获得的利益赔偿,可他家主子却先後奏请先皇煜帝,放弃眼前利益赔偿,放远目光,为两国百姓谋求和平。

  因为他深知,强势手段只能教强敌表面服从,难以笼络人心,杜绝後患。

  所以为减少大皇外患,同时也避免两国交战使百姓受苦,他家主子以彰显大皇泱泱大国气度为由,奏请先皇免去战败国於降书中所列之割地赔款条文。

  此提议一出,煜帝与百官极为震惊,更有朝臣当廷讥笑其想法天真。

  可,在了解其用意与审慎思考後,先皇煜帝终是采纳了他家主子的建议,并先後与大蛮及南夷结为兄弟之邦。

  而为感念大皇之恩,大蛮及南夷两国从此不再兴兵作乱,并年年主动派遣使臣送来稀世珍品,以维持两国兄弟邦交关系,三国百姓亦往来频繁相处和乐,当然不会有人想破坏三国目前这种友好关系……

  「那,你之前的『事出西北』之说,是寻我开心了?」龙萨齐微眯黑眸。

  「呵,爷,你言重了,咱就算胆子再大,也没那个命敢和你玩呐。」

  「没胆和我玩?那为什么你总是……」龙萨齐话声乍止,紧拧剑眉。

  强烈感受到一股紊乱气流,龙萨齐全身紧绷,眯起黑眸直视远方一片黄沙。

  突然,一道白色强光划过蓝天,阵阵冰寒冷风也诡异吹起。

  飓风吹动以扇遮面的范闻,逼得他步步後退,但,却动不了龙萨齐丝毫。

  「哎呀,爷,救命呐!」步步後退的范闻,惊声一喊,胡乱挥动双手。

  龙萨齐蹙眉,疾出手紧扣住范闻手腕,制止飓风将他吹下高台。

  啪、啪、啪……猖狂吹向龙萨齐的狂猛飓风,一再扬动他的华衣锦袍,可,系於他腰问的冷玉,却如他一般不动如山而笔直垂落。

  傲立骤狂飓风里,龙萨齐敛眼凝神,静待飓风的消逝。

  久久之後,风声缓息,一切归於平静……突然,砰!一声巨响远远传来。

  倏张黑眸,依然紧扣住范闻的龙萨齐,疾旋过身瞠眼望向声音来处。

  「爷,咱、咱没事了。」差点因此被摔出去的范闻,吓得赶忙抽回自己的手。

  突然,一道宏亮嗓音随著武将兀述峰的出现而落下——

  「爷,前方火龙阵有状况。」

  蹙了眉,龙萨齐朝他点了个头,即吹响一记嘹亮口哨。

  不多时,一匹高大黑色骏马奔至围墙下,高抬前蹄,扬声嘶鸣。

  袍袖一挥,龙萨齐撩起下摆,脚尖一点,翻身跃下高墙,动作俐落地跨坐入鞍,扯动缰绳策马驰骋而去。

  「哎、哎、哎,他怎又翻墙了呢?」才挥扇拍去一身尘埃,范闻抬头见他翻身出墙,即现出一脸的不认同而猛摇头。

  「述峰,你可不能学爷呀,那样挺危险的。」摇著羽扇,他步向石梯。

  「范闻……」兀述峰望向墙下躁动踢蹄的棕色骏马。

  「你瞧,走这石梯下去,不是挺好、挺安全的吗?」撩起衣摆,他步下阶梯。

  「范闻!」

  「啥事?」范闻应声回望,凤眼带笑。

  跃上高墙,兀述峰神情不耐地回头瞪他——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从这一块下去?再慢就追不上爷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Persephone 发表于 1-5-2008 00:40: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高沙镇地势高,而且放眼望去净是一片黄沙,强风一吹,伸手难见五指,进可攻、退可守,长久以来一直是大皇王朝的西北要塞。

  无视风沙扑面,龙萨齐稳坐骏马之背,策马狂奔,英姿勃发,俊挺非凡。

  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他凝神注意身边的不寻常。

  顿地,龙萨齐因察觉有异状,身子紧绷,进入警戒状态。

  放眼望去,黄沙滚滚,但,就是不见半个大蛮国士兵。

  策马狂奔至西北关口交界一哩处,他轻扯缰绳,缓下骏马奔驰速度。

  连绵数里的沙地看似安全,实则危机四伏,梢有不慎,极可能陷入流沙之中,或因误踩早年深埋地底的火药而引爆巨焰。

  熟悉地势险要,龙萨齐掌控缰绳引领胯下骏马,奔向前方浓烟大火弥漫处。

  在漫天火焰里,龙萨齐搜寻著可疑的人事物。

  突然,一道细微声响进了他的耳——

  「哎!」

  扯动缰绳转了方向,龙萨齐冷扬眉眼,随及策马朝声音来处疾驰而去。

  被歹徒推倒而仰躺於地,高举双手想挡下朝她落下的老木的冷雪梅,紧闭双眼,等著老木落下。

  可……久等不到重木落下,冷雪梅张开双眸,怔望著遭灰蒙迷雾笼罩的四周。

  置身在浓呛的硝灰中,她伸手不见五指。

  拧眉坐起身子,冷雪梅眼底有著难以掩藏的惊奇。

  那檐下老木不是落下了吗?怎么现在却……凭空消失了?无法相信老木会凭空消失,在呛浓的灰烟里,冷雪梅以双手摸索著四周。

  「咳、咳、咳!」呛人的烟硝教她直咳著。

  老木一定是被一旁枯枝挡住,要不就是落偏了,被那一丛杂草掩去落地声。冷雪梅如是想著。转了方向,她继续摸索,只是……没有,没有杂单、没有枯枝。

  她身边居然没有杂草?这怎可能!?冷雪梅不信地继续摸索。

  她记得这地方有草丛,还有一个闪著刺眼光芒的东西。

  忽然,伸出的指尖触到一块冰冷。冷雪梅不加思索就一把抓起。

  她想看清楚自己究竟找到了什么,可,眼前灰蒙蒙的一切,教她根本就张不开双眼,只能背过身掩面一再轻咳。

  蓦地,她感觉到不对劲,缓抬起头,看向前方。

  她顿时一脸愕然。

  她就像是处在两个世界的交界边缘,一边浓烟密布,一边视线清晰。

  而此刻她正面对视线清楚的一边。

  她可以看到导游一脸惊慌,可以看到许多游客吓得四处窜逃,可以看到他们一再高喊救命,也可以看到他们哭泣的脸容,可是,她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冷雪梅心一惊,赶忙站起身子,就想往他们的方向跑去。

  可是,她越是跑,他们就离她越远,接著刚才就近在眼前的游客、残破古宅还有杂草枯枝,都在她眼前……消失?

  消失!?紧抓手中物,冷雪梅无法置信地望著眼前一片虚无。

  这、这是怎么回事?突然,一阵莫名痛楚在她胸口无情翻搅。

  霎时,她脸色苍白,唇角微颤。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胸口会这样的痛?就像被熊炽烈火焚灼一般?

  好痛!紧捣胸口,冷雪梅一再深吐气息,想缓下胸口莫名的痛。

  缓缓地,紧贴於胸口的沁凉,意外缓和了她的痛楚。

  冷雪梅将手中冰凉拿近眼前,发现刚才她找到的是一块玉,冰冰凉凉的玉。

  微感胸口疼痛再起,冷雪梅无暇再顾及其他,即将冷玉紧贴胸口。

  突然,她听到一阵踏沙异声。

  「陈先生?」转看蒙蒙四周,她轻声喊著。

  「来者何人!?」一道低沉嗓音穿透阵阵烟硝与飞沙,回荡於空中。

  愣了下,冷雪梅双手猛挥,想挥走鼻口前浓得呛人的硝烟。

  「咳、咳!陈、陈先生,是你吗?」冷雪梅紧拧柳眉,困难地往声音来处移去。

  蓦地,冷雪梅愕眼惊望前方一片狂肆焚燃的火焰。

  方才那个声音就来自火焰里?

  刺眼而灼热的金色烈焰,与灰蒙蒙的沙石,一再模糊她的视线。

  「大胆蛮女,竟敢擅闯我大皇国土!」一句森冷言语朝她疾速逼近。

  大皇国土?听闻入耳的几字,教冷雪梅直想笑。

  她怀疑导游对野史的喜爱已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只是,承受不住猛烈大火的烘烤,冷雪梅因呼吸不顺而粉颊泛红。

  「给我出来!」越渐清晰的低沉嗓音,让冷雪梅认出对方并不是陈明。

  「你、你是谁?咳、咳、咳!」

  烟硝沙石翻飞於空、烈火炽焰狂焚,她四周的空气似要被燃烧殆尽。

  「嗯!」抬手捣住似被烈焰灼痛的胸口,冷雪梅紧拧柳眉,痛苦地跪下身子。

  「无知蛮女,本将军命你速速现身!」

  「你……」那一再传来隐含愤怒的厉声警告,教冷雪梅心底生起一阵寒。

  「给我出来!」再一次的怒吼,迎著烈火焚风萦荡於空。

  危险!窜进脑海的二字,教冷雪梅紧咬红唇,连忙起身朝反方向疾步奔离。

  可,才跑没几步路,她就听到一声异响——

  咻、啪!一道狠厉鞭击无情划过她的背,将她击倒於地。

  「啊!」来自背上的刺痛,教冷雪梅惊瞠漆黑瞳眸。

  蓦地,倒卧沙地,手触黄沙,视线渐明的冷雪梅,不敢置信地惊望四周一片沙地。

  听不到导游的声音,见不到任何一名游客,看不到长巷、古宅废院、坍塌的颓墙,就只有……一片黄沙?冷雪梅愣望身下沙石。

  她在作梦?对,她一定是在作梦!紧闭双眸,冷雪梅掹咬下唇。

  她希望自己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丝毫血腥。但,瞬间,她的下唇已传达出痛戚,她的口中也尝到了血腥。

  她知道自己是清醒的,可,这里却已经……不是大理?

  刹那间,冷雪梅脑海中一片空白。接著,一声冷笑在她上方响起——

  「想逃?那也得问问我的鞭子准是不准?」收回长鞭,龙萨齐冷笑出声。

  闻言,冷雪梅身子一僵。

  「抬起头来。」

  不想接受眼前荒诞不经的怪异现象,冷雪梅紧拧柳眉,不发一语,直视地面一片沙,拒绝听从他的命令。

  「我叫你抬起头来!」得不到回应,龙萨齐厉声威喝。

  她可以听出他的愤怒,但……一手以冷玉紧贴胸口,一手抓沙拄地,冷雪梅紧咬红唇,冷眼凝看地上黄沙,固执的与他僵持著。

  「找死!」见她一再违逆自己,龙萨齐厉眸一冷,手一扬,手中长鞭即毫不留情地朝她挥划而去——

  咻、啪!长鞭应声划破她身上衬衫,也划伤她的手臂……

  「你——」手捣痛处,冷雪梅惊仰颜容,骇视再次莫名伤她的男人,却望进一双冷如寒冰的冽眸。

  冷雪梅愕敔红唇,愣望前方骑著黑色骏马,态势狂傲的龙萨齐。

  他身上所传递出的尊贵气质与冷傲气势,竞似控制住了她的意识,教她动弹不得。

  忽地,龙萨齐胯下座骑踏步靠近她,以鼻顶碰她的身,似要她站起。

  「呼、呼、呼……」骏马雷风一再对她喷气。

  马!?回过神,讶瞠黑瞳,冷雪梅慌地急站起。

  惊望四蹄动物,冷雪梅脸上血色尽褪,唇角轻颤,一再向後倒退。

  可,雷风却随著她的步子,一再主动接近她。

  「不、不要碰我……」她脸色苍白,急摇著头,惊步倒退。

  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出现一匹马?

  而且……它的主人竟是个身穿古代华丽服饰的男人!

  现在全世界除了演戏、拍照外,还有谁会穿著古装四处跑?疯子?

  可是她一点也不认为眼前的男人疯了,因为他那一双黑色瞳眸森寒冻人,她看得出来他的意识再清晰不过了。

  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她掉进另一个空间了!?

  想到方才亲眼所见的时空扭曲,还有突然自眼前消失的导游及一切景象,冷雪梅愕瞠黑瞳,仰头望向眼前的骏马与男人。

  她穿越时空了?这会是真的吗?她真的穿越时空了!?

  荡进脑海的惊异念头震住冷雪梅的心。只是再惊异、再害怕、再恐惧,却也没有比碰到这个像是疯了的男人,还来得教她震惊。

  因为这个男人虽不是个疯子,却远比疯子还要教她骇怕。她虽然才与他接触短短几分钟时问,但她已经可以约略猜出他的身分与性情。

  见他一身锦衣,气势狂傲,她猜想他应是出身名门的公子哥儿,而在他的世界里,他不接受拒绝,也不容许他人对他的命令质疑,更不准他人有其他意见。

  所以,谁要是敢违逆他的意思,那就会像她现在一样莫名地挨他的鞭子。

  但是,他妄想吓到她!

  紧握手中冷玉,冷雪梅紧抿红唇,冷眼凝视眼前的残厉男子,

  「你……」乍见清丽红颜,龙萨齐怔然愣住。虽然她身上已有多处脏污,少许黄沙也沾上她的颊,但,仍可看出她掩於污沙之下的美丽。

  除去她那一身不伦不类的衣裳,她,确是个美人儿。

  她肌肤白皙似雪,发丝轻柔迎风扬,她美,可却美得有些冷漠,因为在她弯弯柳眉下的,是一对清冷黑瞳。

  那一双寒若冰雪的美丽冷瞳,足以阻退一群想追求佳人的男人,只是,她未染胭脂的柔润红唇,却又似沾了蜜般地引诱著男人的目光。

  无疑地,眼前清冷绝艳的她,是个世间罕见的美人儿。

  忽地,她顿时泛冷的黑瞳,教龙萨齐回过神。

  注意到她那隐於惊骇黑瞳里的冷意与倔傲,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缓缓挂上他紧抿的唇,也柔化了他冷厉的眼。

  她怕他,就像别人一样的畏惧著他,但……却惧怕得不够彻底。

  美丽的异国女子他见过不少,可就是没看过像她这般白净、清冷,却又有股教他难以言喻的特殊感觉,还有胆子敢正视他双眼的异族女子。

  「你不是大蛮国的女人。」大蛮国没有她这等美色,「哪来的?」

  大蛮国?紧抿红唇,冷雪梅冷眼瞪他,同时一步步後退。

  「我问你打哪来的?」他微拧浓眉。突然,龙萨齐注意到她手中物。

  她手中那块翠绿,和他腰间的冷玉极为相似。

  蓦地,龙萨齐黑眸一冷,手中长鞭已朝她握玉的手直扫而去。

  咻,咻、啪!长鞭才至,她双手细嫩肌肤乍然见血。

  「啊!」手一疼,玉落地。刹那问,雪梅左右双手已各浮现一道殷红长痕。

  无法碰触被鞭痛的双手,冷雪梅紧咬双唇,清亮瞳眸水光闪动。

  冷视她因痛而颤了下的纤细柔荑,龙萨齐冷眯黑眸,抑下心中一丝异样,扬甩手中长鞭,俐落卷起坠落沙地的翠绿。

  见他不再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更无法接受自己已然穿越时空事实的冷雪梅,旋身一转,疾步奔跑。

  她现在只希望眼前一切全都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就正常了……

  这时反覆盯看掌中翠绿圆玉的龙萨齐,慎重撩起腰间冷玉与之合并,一大一小两块圆玉顿成一同心圆,其间并显示出一清晰且完整的龙字。

  果然是他龙家遗失多年的传家宝玉,冷玉子!倏抬眼,一道狠厉扬上他的眼。

  「想跑!?」见她想逃,龙萨齐再度挥出手中长鞭。

  咻、啪!一鞭残狠地朝她甩划而去,成功绊倒她的身子。

  垂下已合而为一且紧密相嵌的翠绿龙玉,龙萨齐眸光冰冷而森寒。

  「原来,就是你偷了我龙家的冷玉子,」啪!他怒极鞭沙,顿时,沙土飞扬。

  嘶——骏马跺蹄,焦躁嘶鸣,後退一步主动拉开与她的距离。但,龙萨齐双腿一夹,骏马即又服从指挥扬蹄向前踱近她。

  「偷?」冷雪梅惊回眸,「我没、我没有!」

  「人赃俱获,还敢狡辩!?」

  冷厉怒语才落,他手中长鞭已再次凶狠无情地朝她划来!

  「啊!」闪避不及的冷雪梅,被鞭子抽得泪水盈眶,身上衬衫倏染一丝血红。

  「敢闪!?你找死!」一鞭才见血抽离,另一鞭又已残狠甩来。

  啪!

  他的残酷,教冷雪梅心口直颤。她到底遇上了什么样的男人?为什么他可以这样不分青红皇白的就随意抽人鞭子!

  一再朝她落下的火辣鞭击,教冷雪梅痛得泪水悬眶。

  「我没有偷,那块玉是我刚刚才捡到的!」

  「刚刚才捡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龙萨齐怒扬厉眸。

  忆起当年娘亲因弄丢爹亲赠予她的冷玉子,自责甚深而积郁成疾,撒手人寰,龙萨齐就怒得想一鞭抽死她!

  「居然敢用你那双贱手盗我冷玉子,逼死我的娘亲!?」

  啪!又是一记狠鞭。

  「今天要是不把你的手抽烂,我就不是龙萨齐!」他厉眸阴冷森寒。

  见他一鞭又一鞭的狠狠击甩而来,冷雪梅骇瞠黑瞳想闪、想躲。

  只是不管她再怎么闪、怎么躲,他那一再落下的狠鞭,依然击痛了她的身。

  同时,失去了冷玉子护身,方才那一再窜上她胸口的灼痛,也教她全身沁出冷汗而痛得无力闪躲。

  她脸色惨白,冷汗直流,纤细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著。

  咬著唇,噙著泪,冷雪梅颤抖地背过身子,以背抵挡他无情的鞭打。

  利鞭划破她身上衬衫,露出背部一片白皙。

  乍见她一身雪白滑细如丝,龙萨齐冷眸一眯,却仍扬手朝她狠甩长鞭。

  才几下,他已抽得她背部皮肉绽开,血肉模糊。

  强忍眼中泪意、背部疼痛,冷雪梅紧咬红唇,恨视地面黄沙。

  无论到哪里,她一样不受欢迎、一样会招来他人的误解。

  如果上天执意要她不好过,那……她也无力再与之对抗。

  垂敛睫眸,冷雪梅深呼吐息,缓下急促又郁愤的心。

  累了,她也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

  数不清到底又有几鞭朝自己落下之後,冷雪梅倏张黑瞳。

  不!不是她偷的就不是她偷的,他休想对她屈打成招!

  不想再屈於劣势,也不想再莫名挨鞭子,更不想再这样继续活下去,冷雪梅站起身子,缓旋过身,冷漠正视他冰冷的眼。

  「你——」她的举动,教龙萨齐手中长鞭有了迟疑,原朝她正面击去的长鞭突然转了向,鞭中她的肩,

  右肩受到鞭击的冷雪梅,身子一倾,向旁踉舱数步。

  强忍全身的辣痛与胸口处的灼痛,冷雪梅紧咬唇,勉强地要自己站挺身子。

  突然,一阵黄沙风尘自远而近滚滚卷来——

  「爷!」兀述峰驾驭棕色骏马,身前载著一脸难看的范闻。

  「还不快放咱下来!」范闻脸色涨红,以羽扇掹打身後的兀述峰。

  兀述峰蹙眉,出手一推,就将他推落沙地。

  「哎呀,你这粗鲁武夫!」重摔落地,范闻气急败坏朝他叫骂,「下次你要是再敢推咱下城楼,还是推咱下马,咱定扎小人整死你!」

  「说那么多次,也没见你试过一次……罗嗦。」瞥看狼狈落地的范闻一眼,兀述峰这才扯动缰绳驭马走到雷风旁,看向骏马背上的龙萨齐。

  「爷,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龙萨齐厉眼怒视前方胆敢与他对视的冷雪梅。

  拍去一身沙,范闻拾眼就瞧见一身伤痕累累的冷雪梅。

  愣了下,他摇扇上前,一脸惊奇的直盯著她瞧——

  「哎、哎、哎,爷,你是没事,但这位姑娘可有事了……」

  兀述峰与范闻对不知打哪冒出的冷雪梅有著好奇,至於冷雪梅则在见识过龙萨齐的冷酷与残忍後,早已无惧於他们任何一人。

  在两人打量著她的同时,她也冷眼观察著他们。

  「爷,这姑娘惹你了?」

  「那贱人抢了我龙家的冷玉子!」

  「冷玉子!?」范闻与兀述峰闻言瞠大双眼,同时望向他系於腰际的翠绿龙玉。

  「真的是冷玉子!」见到龙玉上完美呈现一龙字,范闻惊讶地看向冷雪梅。

  难道,她就是他日前所卜出的「西北要事」?

  「不,我没有!」强忍痛苦,冷雪梅想为自己辩解,「那是我刚才……」

  「大胆,竞还敢回嘴!?」龙萨齐厉声斥喝,怒极鞭地。啪!

  「爷,你很可能误会这位姑娘了。」见她怪异的穿著打扮,范闻含蓄说道。

  「范闻!?」遭到质疑,龙萨齐怒极抽鞭。

  「哎、哎、哎!爷——」范闻一惊,急忙跳开。

  「你到底会不会说话?」见他步子不稳,兀述峰翻身下马将他捞起,瞪眼看他。

  「你会说,那你来说。」拍开他的手,范闻瞪他一眼。

  「这……」摸摸头,兀述峰脸色涨红。他哪里知道这没用的范闻想说什么。

  见他无话可说,范闻冷哼一声,以羽扇挥开他,再站到龙萨齐的座骑前。

  「爷,你别生气,请你先听听咱说说。」仰高颈子,范闻慢条斯理说著,「爷可还记得你家这传家宝玉的传说?」

  「这——」一经范闻提醒,龙萨齐顿而拧眉。

  「记得老爷生前曾提过,这传家龙玉本身已有数百年历史,极具灵气,只要带在身边,不论驱邪、避恶、治病都灵得很,可这一切都抵不过你高祖母的出现。

  传说这翠绿龙玉具有一股神秘力量,当它其中之一意外消失又再度出现的时候,必会自远方为你龙家带来贵人一名,甚至还会因此牵动当家主子的姻缘线,就像当初你高祖母随同冷玉子穿越时空来这与你高祖父相遇、相识……」

  范闻话末完,龙萨齐已冷笑出声。

  「你是要我相信高祖母真是另一个世界来的人,也想说服我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从那个世界来的?」打小时候听爷爷和爹亲谈起这荒诞传说,他就觉得可笑。

  什么穿越时空,什么另一个世界?哼,那根本就是唬弄无知孩儿的故事。

  「爷,冷玉子和这位姑娘同时出现,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范闻,我看你是小书看太多,该清醒、清醒了。」龙萨齐冷笑道。

  「爷……」对他的固执,范闻感到头痛不已,「爷,那你何不问问她打哪来呢?」

  「我是问了,就可惜,她答不出来。」他冷眼瞟向胆敢犯上的她。

  而听闻范闻口中传说,与他对她身分的准确猜测,冷雪梅神情愕然地惊望著他。

  「你——」她想知道有无回去二十一世纪的可能。可,一再窜上胸口的绞痛与灼烫,教她痛得说不出话来。

  注意到她对范闻的注意,龙萨齐眼一冷,立即挥出手中长鞭。

  可,他长鞭未及,冷雪梅全身已僵。

  她强烈感觉到有一股莫名力量,似欲捣碎她五脏六腑般,一再地在她体内狂乱窜动。倏瞠黑瞳,她紧捣胸口,身形一晃,步子踉舱……

  刹那间,一道殷红鲜血自她口中狂喷而出——
刚刚上来YANBONG,但不知从何开始爬贴?欢迎使用 论坛导读功能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Persephone 发表于 1-5-2008 00:42: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长久以来一直是皇上商讨军情决策,与议论国事重要将臣的龙萨齐,无论走到哪、行到哪,皆是众高官大臣及民间富商极欲巴结逢迎的对象。

  即使是在边疆地带高沙镇,情况也依然没变,每日就见当地及邻近高官与富商陆续登门求见。

  可看腻了官场的趋炎附势及谄媚阿谀後,龙萨齐一点都不想浪费心力在那些人身上,情愿将所有时间花在训练精兵上。

  深冬,寒风阵阵,落叶飘飘,西北校练场上沁骨冷风一再狂猛吹袭,但场中受训的官兵人人挥汗如雨,专注操练而未敢懈怠。

  午时,龙萨齐命众人用膳休息。

  吹响一记口哨,他唤来正於马房外低头吃草的雷风。

  翻身上马,他策动缰绳按例巡视高沙镇一回。

  确定轮班士兵坚守岗位,边城重镇安全无虑,百姓生活作息亦无异样,龙萨齐即策马想转回行馆。

  突然,他意外见到兀述峰正步出药铺,翻身上马。

  「爷。」见到他,兀述峰神情恭谨。

  「怎么,范闻病了吗?」看一眼他拎在手上的药包,龙萨齐眼底有笑。

  只有范闻才有胆子要兀述峰做这种跑腿抓药的小事儿。

  「回爷的话,不是。」在龙萨齐示意下,兀述峰扯动马缰与之并骑。

  「不是?」龙萨齐顿扬眼。

  述峰是他手下大将,除了他和范闻敢动他脑筋外,他实在不知道还有谁有这么大的面子,居然敢要求述峰帮忙跑腿抓药。

  「那你是替谁抓药的?」

  「就那位姑娘。」

  「她?」龙萨齐这才想起行馆里多了一个女人。

  「范闻看她难过,就开了一帖药方子,催我来替她抓药。」

  「谁准你们两个这样多事理她的?」他口气有些冲,「我答应范闻暂时给她一个栖身之处已经够仁慈了,现在你们还……」

  「爷……」

  「她偷了冷玉子,又来历不明,待她伤好了,你就叫她马上给我走人,免得下次让我再见到她,一个不小心就失手把她给杀了。」

  哼,那天要不是看她被他打得伤重,又莫名吐血,范闻又故意一再暗示一切都是他的不是,述峰也以沉默抗议,他定会把那个女人丢在沙地里,任她自生自灭!

  「这……爷,这恐怕还要一阵子。」

  「一阵子?什么意思?」

  「爷,那天你可把她给打惨了。」

  「你这是在怪我?」他黑眼一扬,怒气乍升。

  「不,小的不敢。只是那位姑娘伤势太重,不仅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我想就算她现在清醒了,也下不了床。」

  「到现在还昏迷不醒?」龙萨齐紧拧眉,「那你们将她安置在哪?」

  「爷,你不知道?」范闻明明说一切都安排妥当的,怎爷现在还问起这事?

  倏地,兀述峰脸色一变。这该死的范闻,肯定是诓了他,又拖他下水!

  「我该知道?」龙萨齐蹙眉望他。

  「这……这……那一天,范闻他要我将姑娘送进梅筑里……」述峰困难道。

  「梅筑!?」龙萨齐惊扬眼。

  梅筑一直以来皆是龙家主母的房室,现在他们把人送进那里,不就是向龙家上上下下宣示,她是他将过门的妻子吗!?

  「那你们干嘛不直接把她送到我房里比较快!?」龙萨齐气黑了脸庞。

  「这……范闻是有那样提起,可我想你们还没成亲,所以最後才……呃……」

  骤见主子俊颜更显难看,兀述峰是一脸的纳闷。

  「爷,我说错话了吗?」

  「你、你们两个实在是——」见他还一副不知不觉样,龙萨齐怒得策马狂奔。

  那个女人凭什么住进他的梅筑!?

  一回到行馆,龙萨齐就疾步冲进梅筑想赶走她。可,才进房撩开床幔,乍见俯卧床上、脸色苍白失去意识的她,他欲冲出口的话顿然止住。

  因背部有伤而卧睡床铺的她,看来纤细赢弱,似梢有不慎,即有生命的危险。

  刹那问,他心有不忍。

  无法深究向来冷血的自己,何以会有这样的妇人之仁反应出现,但他知道在她昏迷之时,自己也只能暂时容忍范闾与述峰替他招惹来的麻烦。

  静看著呼吸极浅,好似随时就要断了气息的她,龙萨齐浓眉微拧。

  他好像感受到她脆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地流失,也感觉此刻的她就犹如风中残烛,摇闪欲熄而隐隐牵动人心。

  亦如深冬里飘零之落花,惹人心怜,而攫住他幽沉目光……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摇著羽扇,范闻晃进校练场,步向正练著剑术的兀述峰。

  「早,武夫。」

  看他一眼,兀述峰继续练著自己的剑术。范闻会突然跑来这儿找他,准没好事。

  「述峰。」范闻再向前示好。

  兀述峰哼出一声。会这样亲切的喊他述峰,可见内情不简单。

  「兀公子。」始终得不到回应,范闻只得再陪上笑脸。

  兀述峰冷眼一瞟。突然改口尊称他一声公子,可想而知,这事肯定是桩麻烦事。

  「好兄弟,你可以理理咱吗?咱已经无法可想了……」最後一招,伪装弱者是也。

  见范闻连好兄弟都搬出来了,兀述峰决定听听麻烦事到底有多麻烦——

  「说吧,到底是什么麻烦事。」

  「不麻烦、不麻烦,这事一点也不麻烦。」

  「是吗?」他怀疑。

  「当然,咱只是想请你再带咱到火龙阵去一趟,如此而已。」

  瞧,这事不麻烦吧。范闻笑眯眼。

  「再回火龙阵!?」兀述峰倏瞪双眼,「你知道那里有多危险吗?」

  「危险?会吗?可那天,咱见你对那地形还挺熟的,不是吗?」范闻怀疑他是嫌载他麻烦,所以才找藉口唬弄他。

  「我是熟地形,但那地方还是很危险。」

  「那咱们也只能请神明保佑了。」范闻双手一摊,意即定要他带路。

  「我不去。」

  「你非去不可。」范闻坚持。

  「为啥?」

  「因为咱想去找找冷姑娘她有没带嫁妆过来。」

  「嫁妆?」

  「就她那个世界的玩意儿嘛。」范闻没好气地敲他的头。倘若他真能找到一件那世界的玩意儿来瞧瞧,那可够他得意的了。

  「你确定她真是另一个时空的人?」兀述峰对他的时空之说仍持怀疑态度。

  「那当然,咱看人向来极准不会有错的,再说她那天穿的衣裳质料,咱就没见过,还挺新奇的。咱想,她就算不是穿越时空,可能也是他国来的……」

  「奸细!?你的意思是说,她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兀述峰一惊。

  「哇,奸细可是你说出口的,不关咱的事,你可别想赖到咱头上。」乱安罪名给未来的主母,重可杀头呐。范闻瞪他一眼。

  「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快走。」想到行馆里可能藏了个奸细,兀述峰急忙拖著范闻快步往外走。

  「哎,你这武夫,你是要拖咱去哪儿呀?快放开咱!」被迫三步当两步跑的范闻,气得猛挥扇打他。

  「不就是上火龙阵去找证物吗?」述峰行得更快,也将他拎得更紧。

  「咦,你相信咱刚说的话了?」

  「当然。」述峰应声道。

  「嗯。」范闻满意地点著头。这武夫还不难沟通,挺聪明的。

  兀述峰一路拖著他进马房,命马童拉出爱马配上鞍辔。

  「所以我想……」回过头,他一脸精明道:「咱们若想逮奸细,就得先找到有利的物证,才好让她俯首认罪,你说是吧?」

  「呃?」愕看前方魁梧的背影,范闻直摇头猛摇扇扬风。

  这武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没得救了……

  原想带几名精兵前往支援搜索的兀述峰,在范闻因担心人多嘴杂,且万一让他人拾获异物而引发事端的忧心下取消。

  与范闻共骑一匹马,兀述峰控缰揽辔来到当日见到冷雪梅的位置。

  两人就冷雪梅当时所在位置,逐渐向外搜索近五个时辰。

  就在两人将放弃之时,前方一个闪著微亮白光的东西,让两人精神为之一振。

  拾起它,看了看,范闻露出得意的笑。

  「总算没白费工夫了。」

  带著不属於大皇,也不属於他国的怪异铁盒,两人赶著在日落之前离开火龙阵。

  「是不是现在就拿给爷看去?」

  「还是等咱弄清楚了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再跟爷说吧,免得咱们将破铜烂铁当成了宝,让爷给看笑话了,你说是吧?」笑掩心机,范闻轻摇羽扇。

  呵,这新奇玩意儿是他先找到的,理当他先玩玩瞧瞧才是。

  「嗯,说得也是,那就等你弄清楚了再说吧。」兀述峰没有怀疑地信了他。

  成功蒙过兀述峰,范闻喜孜孜地手捧新玩意儿,转身就要快步回房去。

  「那我就先去告诉爷,咱们找到这东西的事,你动作可得快点,别让爷等太久了。」述峰一把抓回他,不放心的叮嘱道。

  「好、好、好,你放心,咱一定会快点玩……嗯……呵呵呵……咱是说咱会尽快搞清楚这玩意儿的,呵呵呵……」差点就说漏了嘴,范闻笑得好心虚。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这一天,龙萨齐才出外回到行馆,即发现行馆内气氛紧张,人人神色惊惶。

  「爷,你、你回来了。」见他进门,王总管冷汗直流,趋步迎向他。

  哎,这该如何是好呢?没把未来的龙家主母照顾好,还教她饱受病痛折磨,眼看著就要小命休矣,这、这教他们这些下人该怎么向主子交代呢?

  唉,这下真的惨了。招来马童带走雷风,王总管苦著脸硬著头皮再上前。

  「爷……」不知道自首可不可减免刑罚?

  「发生了什么事?」挥去一身尘沙,龙萨齐拧眉看著远处行色匆忙的丫鬟。

  「这……」

  「怎没看到范闻和述峰?」他话题一转。

  「范爷人现正在梅筑里,而兀爷寅时就出门上邻镇请大夫去了。」

  「请大夫?她情况恶化?」龙萨齐眼色微惊。

  「回爷的话,夫人她已经醒了,但情况不——」

  「就跟你们说她不是……算了!」龙萨齐不悦地截断他的话,可,一见王总管一副天快塌下来的模样,即气甩袍袖,手一挥,「你刚说她已经醒了,这不是很好吗?」

  「夫人是醒了,可,情况却很糟,范爷方才还说,若再找不出病症,夫人她很可能会撑不过今日……」王总管一脸害怕的看著他。

  情况很糟?怎会这样?龙萨齐闻言蹙眉不语。

  旋身一转,他疾步来到四周植有大片梅林的梅筑。

  远远地,他看到数名丫鬟在梅筑里进进出出,也看到范闻走出梅筑往灶房而去。

  「爷。」见主子迎面而来,丫鬟忙屈膝行礼。

  「去。」他颜容酷寒,挥动袖袍,跨过门槛。

  疾步行过屏风、珠帘,龙萨齐进到内房,看到一名丫鬟正小心翼翼解开缠绕在冷雪梅身上、染有道道红色血迹的白布。

  强忍胸口躁热痛意,冷雪梅俯卧大床,左手紧抓身下白衣,遮蔽胸前裸露。

  「冷姑娘,你再忍著点。」春儿谨慎撕下紧黏在她伤口上的布条。

  「嗯。」紧咬唇,冷雪梅紧闭双眸,强忍著胸口与背部的二重苦痛。

  这时,注意到床幔外有人,春儿赶紧放下手中药布钻出床幔。

  一看是主子龙萨齐,春儿看一眼床上的冷雪梅,即机灵地屈膝告退。

  龙萨齐步上前,撩开床幔。

  乍人眼帘的裸背,布满了沭目惊心的血红鞭痕。龙萨齐黑眸一暗。

  调转目光,他拧眉凝视俯卧在床,紧闭双眸、紧咬下唇似痛苦不堪的她。

  她醒了,但情况就如王总管说的……很糟。

  她颜容憔悴,额际、脸颊皆布满薄汗,早已惨白的容颜,如今也几乎成了透明,教他……难以再坐视不理。龙萨齐拧眉,抬手触上她光洁的额。

  蓦地,他黑眼一瞠。那自掌心传来的高温,简直可比七月滚烫之黄沙。

  「嗯。」似感觉到一阵沁心冰凉,意识有些模糊的冷雪梅,柳眉微微舒展,也轻呼出一口气。

  听她吐出一口轻息,龙萨齐高扬浓眉,收回手。

  只是他手才刚离开她的额头,她两道柳眉又紧锁了……

  「哎!爷,你怎可以直闯姑娘闺房,还撩开床幔这样瞧人呢?咱都是要丫鬟在一旁看著、帮著,可不敢像你这般大刺刺的……」范闻轻松的嗓音自他身後响起。

  「你给我闭嘴!」龙萨齐放下床幔回身瞪他,冷言直问她的病情,「说,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这,咱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是开了药方,让述峰去帮忙抓药?」他一怔。

  「爷,那只是咱看她直流热汗,才开了几样药材来帮她退火、降气的。」

  「你不知道她生什么病,却胡乱开药给她?」龙萨齐倏拧浓眉。

  笑看龙萨齐一脸难看,范闻轻摇羽扇,慢条斯理地继续说著——

  「咱也不愿意这样哪。可,这姑娘不开口,执意要教自己难过,那咱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范闻I:」

  「爷若不信,不妨自己问问。」他手中羽扇指向床幔内因不适而蠕动著身子的冷雪梅。

  「连个病情也问不出来?哼!」恶瞪范闻一眼,龙萨齐转身看向床幔里的冷雪梅,冷声问道:「说,你到底生了什么病?」

  强忍胸口灼痛,冷雪梅困难地望他一眼,即敛下睫眸,没有丝毫回应。

  虽然才清醒没几个时辰,但从多名进出这房室的丫鬟言谈间,冷雪梅已经知道他就是这宅子的主子,也是深受大皇百姓所敬重的将军龙萨齐。

  「我在问你话!」得不到回应,他颜冷语寒。

  苍白红颜依然紧闭双眸,没有任何回应。

  「不想更痛苦,就回答我的话,否则,我就教你生不如死。」一抹冷光疾速掠过他森冷的眼。

  听见他的威胁,一抹虚弱讽笑,缓缓扬上她的唇角。

  「不、不必再麻烦了,现……现在,你已经成功了……」拿走可以让她减轻痛苦的冷玉子後,她就已经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她不信他还有其他法子能让她更痛苦。

  「你——」他拧眉,不明白她话中意思。

  「爷,你足对她做了什么吗?」听闻她的话,范闻眼中有著疑问。

  「鞭她算不算?」他回身冷瞪范闻一眼。

  「可那也只是外伤,而且,咱知道,爷当时已经手下留情了。」范闻笑咪咪回道。

  「胡扯!」龙萨齐脸色微变。

  「哎呀,文人不打诳语。」范闻乐得拖兀述峰下水,「那天武夫告诉咱说,爷的劲道一个大男人都撑不过你十鞭了,若爷真要她的命,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哪还有命留到现在呢?」

  「你、你们!谁准你们多话的!」无法驳斥,龙萨齐怒吼道。

  这时,一道气若游丝的嗓音自床幔里轻传而来——

  「我……我不需要你的手下留情,如果可以,你不妨现在就杀了我。」冷雪梅勉强张开漆黑瞳眸,望向床幔外的他。也许这样,她就可以解脱了……

  突地,再次窜上心口的灼痛,教冷雪梅痛苦地紧捣胸口。

  「你真以为我不敢!?」

  被拆了台的龙萨齐,怒撩床幔,一出手就狠掐住她细白的颈子。

  「思!」她紧咬唇。

  「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走。」龙萨齐略加施劲,狠言道:「第一,你可以哀求我放你一马,再合作点把自己的病况交代清楚,治好自己的身子,免得惹我心烦。」

  「这好、这条路好,姑娘,你就选这条路吧。」范闻摇扇上前,笑脸望她。

  紧拧柳眉,冷雪梅痛咬下唇,就是不说话。

  「第二,就让我直接送你下黄泉,省得你再找我麻烦!」见她依然硬著性子不说话、不求饶,龙萨齐怒得再施加劲道掐她的颈。

  「那你还等什么?」望进他看似凶狠的眼,她丽眸冷凝,拚著一口气道。

  如果可以,她也想再继续活下去,但,她再也受不了这灼心的炽烈痛苦,现在她只求能尽快自这一切痛苦中解脱。

  「嗯!」一阵蚀心灼痛,教她额际直冒热汗。

  冷雪梅痛得想蜷缩起身子,可才动了下身子,她背部伤口就已渗出些许血水,传来一道道火辣痛感,教她痛得眼角泪光闪动。

  忽地,在阵阵泪光中,冷雪梅意外瞧见龙萨齐系於腰间的龙玉,也看见那块能减轻她痛苦的冷玉子就紧嵌其上。

  顿时,一股求生意志教她微动手指,朝它缓伸而去。

  她渴望它能像那天一样,减去她所有的痛苦。可,抬眼凝进他冰冷的眸,想起他那天的残忍与冷酷,她收回手,紧咬牙,敛下瞳眸,不再……痴心妄想。

  发现她想触碰他腰间龙玉的举动,龙萨齐即记起初遇那天,她也是将冷玉子紧握在手中。

  为确认心中想法,龙萨齐解下龙玉放进她手里,凝眼冷视她惨白的颜容。

  手中乍来的冰冷凉意,教冷雪梅忽张眸。望著手里龙玉,强烈感觉到一股沁心凉意正袭上心头,她不禁深吐出一口热气而敛下眸子。

  注意到她气息果真平稳许多,龙萨齐倍感惊讶。

  稳下气息,再张开眸子,冷雪梅仰首望他。她怀疑他真有这样好心。

  果然,她心中怀疑才起,一道冷笑已扬上龙萨齐的眼。

  她需要这龙玉的事实,教他心生快意。

  「求我,我就把它借给你。」倾身注视左手紧捣住胸口,右手紧握住龙玉的她,龙萨齐眼中有著丝丝得意。

  想到她那天一再违逆他的命令,还动手反抗他对她的严惩,龙萨齐已等不及想瞧瞧她哀声恳求他时的模样了。

  「爷,你想借姑娘什么?」隔著一层床幔,视线受阻的范闻满腹好奇的问著。

  绕至龙萨齐身後,他踮起脚尖,采著头想一窥究竟。

  「看什么!?」龙萨齐回首冷眼一瞪。

  「唉,爷,你都看了这么久了,那让咱也看一下,无妨呐。」

  「再看我就挖掉你的眼珠子!」

  「哎,爷,你这不足……」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再说话,我就让你成哑巴!」他冷眼厉瞪。

  「呃!」再听威胁,范闻笑脸乍失,忙以扇遮口,急速後退。

  转回身子,龙萨齐冷视趴卧床上的她。

  「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哼,经过这次事件,他就不信日後她还敢违逆他的命令,敢顶他的嘴。

  「你……」凝进他冰冷眼眸,冷雪梅紧握龙玉的长指,青筋尽现,似想就这样把玉埋握进自己的身子里,好解脱胸口的燥热与疼痛。她忍不住眼眶微红。

  她不想再尝到那蚀心灼痛,她想远离那痛苦……可,他竞要她向他低头……

  「想借它,就快点,我可没那闲工夫和你在这儿耗。」龙萨齐不耐地催促著。

  「请、请你将它借给我……」不想看他得意的眼,雪梅别过脸,眨去眼中泪意。

  转过她已然恢复些许血色的清丽脸庞,龙萨齐恶意道——

  「求人,就得要有诚意,还得直视对方的眼睛,这你部不懂吗?」

  「你……」紧握手中龙玉,她凝泪看进他无一丝怜悯之情的冷眸。

  「还有,你刚才的声音太小了点,我听不见。」撇扬冷唇,他故意刁难。

  「你……」见到他眼底恶意,一丝怆笑忽扬上她的唇角。

  她怎会以为只要自己开口求了,他就会将他家的传家宝玉借她呢?

  为自己的愚蠢,冷雪梅嗤笑出声。她还真是痴心妄想。

  「你还在那摩蹭个什么劲?想要我借你宝玉救命,就快点儿开口央求。」

  「你……」听见他再一次的催促,冷雪梅眸光黯下。

  忽地,她掌心一偏,任由冰冷龙玉顺势滑落。

  咚地一声,玉,落了地。

  不顾胸口再次翻涌的疼痛,冷雪梅勉强集中注意力,冷眸凝视他愕然的眼。

  「你——」她的举动教龙萨齐惊瞠黑眼。

  霍地,他怒火心中烧。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使性子!?」瞪著眼,他一把拐起她的手腕。

  透过他粗大手掌所传来的沁心凉意,教冷雪梅十分意外,身无冷玉子的他,竟也能减缓她的痛苦。

  「哎!爷,你别这样!」还来不及拾起落地的龙玉,范闻见状,惊步上前。

  想起那天爷指称她偷了冷玉子的事,范闻已然明白,冷雪梅为何迟迟不肯说出冷玉子可以救她命的原因。唉,这姑娘性子实在是太倔了。

  只是不管如何,日前他才卜卦出,她确是龙家的贵人,也极有可能是他未来的主母,那他怎能见死不救呢?救、救、救,他一定得出手相救才行。

  「爷,姑娘她也只是想借冷玉子救命,你就不要再为难她,就爽快地借她嘛。」

  「你说什么,我为难她!?」范闻的直言,教他恼羞成怒。

  「呃……这……呵呵呵……」惊觉自己误踩了主子隐埋於身边的无形火龙,范闻顿时笑得好不自在。

  「滚开!」龙萨齐怒甩袖袍。

  「哎,爷,姑娘现在可没那个命再让你玩,还请爷三思……」摆出一副慷慨就义模样,范闻壮大胆子,硬是上前想隔开他。

  突然,范闻误碰了冷雪梅被扯出床幔的手。倏拧眉,他手势一转即替她把脉。

  略通医术的他,感觉到她体内一阵气流翻腾不止。范闻神色顿时一沉。

  「谢谢。」见范闻护著自己,冷雪梅心存感激,但却也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虽和龙萨齐一样冰凉,但却对她没用。

  凝向他身後极为愤怒的龙萨齐,一丝无奈笑意扬上了她的眼。

  敛下眸子,她轻声叹息。她的命,竟然就掌控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手中。

  「谁准你如此护她!?」

  「爷,姑娘她身子不适,你就不要……」

  「滚!」没让范闻将话说完,龙萨齐怒得朝他提气挥出一掌。

  砰。为闪避那一掌,撞上一旁房柱,范闻哀声叫痛——

  「哎呦,爷,你何时变得如此……」粗鲁。

  「我要你求我!」不理会发出哀号的范闻,龙萨齐掹回身,怒眼瞪她。

  紧抿双唇,她别过头。

  「还不说话?」施劲掐痛她的手腕,龙萨齐愤颜道。

  他的紧掐教冷雪梅胸痛趋缓,可她的手腕好似就要被他折断了……

  忍住腕上的痛,她清冷瞳眸直视他阴寒且愤怒的眼——

  「你要我说什么?刚才我已经开口求了,但你执意刁难,再求,有用吗?」

  「你!?」他怒声道,「既然都已经低头过一次,那,再低头一次又何妨?」

  「那你不如杀了我比较快。」相对於他的愤怒,她显得过於冷静。

  「你!?难道,你真要我动手杀了你!?」

  蓦地,一道微弱冷意,扬上她的眼。

  「就怕你不敢呢,将军。」不给自己留後路走,冷雪梅故意以言语挑衅。

  「你!?」见她黑色瞳眸里的冷然,再见到她苍白如纸的脸颊,龙萨齐愕然发现自己竞……真的下不了手。霍地,他手一松,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到底还在等什么?快动手呀。」

  才被甩开手,冷雪梅又痛得紧捣住热气奔腾的胸口。她情愿他折断她的手,情愿他杀了她,也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难忍的痛苦——

  「动手啊你!」她痛得冷汗直流,尖声叫。

  迟迟等不到他该有的举动,冷雪梅倾尽全身仅余的力道,一把强推开还站在床前冷观她痛苦挣扎的他。

  「下不了手,就走!」她不要他看见她这模样,不要他得意的无情旁观!

  狠眼瞪他,冷雪梅再也顾不得背上的血红伤口而痛得蜷缩起身子。

  「嗯!」那一再窜上胸口剧烈的疼与来自裸背的痛,教她狠狠地咬破了唇。

  龙萨齐并非全然得意而无情的冷眼旁观。即使痛的人不是他,但眼见她痛苦难耐而咬伤自己,他全身僵硬而难以动弹。

  「你——」看著她的痛,他竟……感同身受!?

  那一种突上心头的异样感受,教龙萨齐震惊且难以接受。

  霍地,他身一旋,疾步往外走。

  见他疾速旋身离开,范闻看了地上龙玉一眼,有些故意的高声喊道——

  「爷,别走哪,你的宝玉还……」

  龙萨齐身子一绷,步伐顿止,回首恶瞪范闻一眼。

  「嗯,爷的传家宝玉没事,啥事都没有,还完好如初,灵得很呢,呵……」笑见主子冷眼瞪来,范闻藏起笑意,一派轻松摇著羽扇。

  见范闻隐於眼底的笑意,龙萨齐愤看床幔後的她一眼,怒甩衣袖,转身离去。

  见他一走,范闻含笑拾起落於地上的冰冷龙玉。

  真不知这爷是气疯了,还是急疯了,人家冷姑娘也只是想要有冷玉子救命,而他竟连自己从不离身的龙玉也一块留下……

  忽地,范闻微扬凤眼,打消想代为取下冷玉子,归还龙玉的打算。

  看著掌中以冷玉子为内圆的龙玉,他呵笑一声,背过身子,即毫不犹豫地将整块龙玉塞进床幔里。

  「呵,姑娘,咱家主子还是挺善良的,你说是吧。」他笑道。

  强忍胸口的焚烧苦痛,冷雪梅直颤抖著。

  她知道,她的救命宝玉就静躺在床沿,等著她拿,等著她握。可,当她一想到龙萨齐方才对她的恶意刁难,她就不愿意再碰他的东西!

  紧咬红唇,尝著一再渗入嘴里的血腥,冷雪梅倔傲地背过身子,拒绝再看向那一块可以救命的冷玉子。

  忍不住的炙心灼痛,教她紧捣住胸口的十指一再地颤抖著。

  突然——

  「咦,爷,你怎又回来了?」

  听闻床幔外范闻的惊疑,冷雪梅因痛而紧抿的红唇,忽地讽扬起一抹笑。

  当然是来拿回他的传家宝玉。

  「啊,爷,你怎又推咱了……哎!痛哪。」范声哀叫著。

  啪地一声,白色床幔翻飞而起,在冷雪梅尚未有反应之时,那一块龙玉已被人强势塞进她胸前白衣里。

  冰凉的触感疾速褪去她胸口的灼痛,但突然被人强掀开白衣碰触胸前肌肤,俯趴大床面朝里边的冷雪梅,一脸羞愤,怒抬头向外愤视而去——

  是他!

  「想跟我使性子,也得先保住性命!」他眸光森冷。原以为只要他离去,她定会拿过龙玉好减轻自己的痛苦。

  没想到,她的性子竞刚烈到情愿受苦,也不愿再碰龙玉一下。

  但,就可惜现在已由不得她不碰了。因为,她已经引起他的莫大兴趣。

  「你——」雪梅怔视他狂傲的眼。

  「你的命,我要了。」俯视她苍白却盈满怒焰的清冷丽眸,一抹诡笑忽地扬上他的唇角。有个这么倔,又这么冷的女人在身边,似乎会很有趣。

  「你!?」她愤言回道,「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不是你的!」

  「不,在你拒绝主动拿它救命後……」微扬唇角,他动了动探入她衣里的手中龙玉,「你的命就已经是我的了。」

  「走开,不要碰我!」冷雪梅羞怒地挣扎著。她想挥开他霸住她胸前的大掌。

  然,她的激烈反应,使得柔细肌肤与他粗糙大手紧触摩蹭,教龙萨齐黑眼顿然一沉。

  虽然她此刻伤痕累累,但她看起来依然冷丽动人,尤其是她那一双漆冷黑瞳,教他似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缓缓地,他罩上了她衣下的浑圆,轻柔地揉弄著。

  「你的人,我也要了……」他唇角乍而高扬。

  「你、走开!」他的侵犯教冷雪梅又羞又怒。

  睇进愤瞪他的冷瞳,龙萨齐唇角勾扬,恶意地用力揉弄挑逗她胸前蓓蕾。

  「放心,在你还没法动之前,我不会太为难你的。」

  「你!?」愤握十指,冷雪梅恨咬牙,

  无力反抗的她,瞪著他黑亮而碍眼的眸,气得全身颤抖。

  「你要记住,从今以後都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要让自己快些好起来,否则,我会十分乐意天天上这儿来……关照你这美丽的身子。」

  瞧著她不知是气红了,还是羞红了的美丽容颜,一抹邪意轻扬上他的唇角。

  突然,一道扫兴的嗓音自龙萨齐身後传来——

  「嗯……爷,你真要纡尊降贵来照顾冷姑娘?这不太好吧?」范闻说得认真。

  龙萨齐一愣,倏收回手,怒旋过身,瞠眼瞪他——

  「碍事!」

  「咦?碍事?啥碍事啦?」未意会到他话中含义,范闻蹙眉望他。

  唔,主子今天的性子,差也。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Persephone 发表于 1-5-2008 00:42: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这天被派去邻镇办事几天的兀述峰,一回到高沙镇,立刻进书房向龙萨齐回报处理结果。正事谈完,范闻顺口提起刚才路经大厅听到家仆讨论的事——

  「爷,方才我在前面厅里,看到几名家仆围著王总管问起何时回京的事。」

  「我正要告诉你们这事。」端起参茶,轻啜一口,他说著已决定的事,「七日後就出发,等会儿你们就可以……」

  「七日?」范闻停摇羽扇,蹙了眉。

  「有问题吗?」放下杯子,他扬眉看向范闻。

  「咱是没问题,不过咱担心冷姑娘她会受不起这长途颠簸。」

  「我见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拧眉。

  「冷姑娘看起来身子是好了许多,可,她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咱们这里。」范闻委婉的说著。

  闻言,龙萨齐拧眉沉默。他知道范闻口中的这里不是指高沙镇,而是他们大皇王朝,尤其在他们找到所谓的证物後,范闻更是频频暗示。

  站起身子,离开案桌,龙萨齐步向窗边,看向远处那一片梅林。

  还真是巧,她的名字里竟有个梅字,好似这梅筑就是为她所建的一般。

  不过,冷雪梅?微微地,一抹笑扬上他的眼。真不知是谁人替她取这名字的,居然这样地符合她的性子。只是,她真是来自另一时空的人吗?

  笑意褪去,他眼底有著疑惑。

  他从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可她当时出现的情况,是真的有些异常……

  「那东西你破解了吗?」他回头望向范闻。

  「这……呵,快了、就快了。」范闻难得的苦著脸,乾笑著。

  倘若破解了,他早拿出来现宝了,哪还会像现在这样一直在伤脑筋呢?

  那盒子上有太多的机关,害得他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就生伯一个乱碰,不小心把自己的小命也给碰掉了。

  唉,早知那个铁盒子会这样教人头疼,那日他就不贪鲜、贪玩了……

  「就算冷姑娘身子还没好,那也是没法子的事,爷都已经决定了。」述峰道。主子既定的行程,任谁也不能耽误。

  「我看,范闻你就趁这几天时间,好好的开些补药……」

  突然,龙萨齐回身,抬手制止他的话,转问范闻——

  「那你看,她还需要多久时间才能完全复原,跟咱们一块走?」

  「爷!?」述峰愣傻了下。

  「这就要看……」抛给兀述峰一记笑容,范闻接口道,「咱想就再十天吧。」

  突然——

  「爷,你的传家宝玉不见了!?」兀述峰惊指他腰问处。

  闻声,龙萨齐脸色微变。他将传家宝玉借予冷雪梅的事,早在当日就经范闻的口传遍行馆上上下下,所有人也都因此而更加肯定,冷雪梅将是他龙家未来的夫人。

  但先前被派往邻镇办事的兀述峰,显然一直在状况外。

  所以此时他的提起,无疑是在提醒龙萨齐,当天自己硬将龙玉强塞给她的事。

  紧握拳,龙萨齐恶瞪著他。

  「糟,爷的龙玉已与冷玉子合而为一,这一掉岂不是同时掉了两块I:」

  越想越心惊,兀述峰神色凝重,双手抱拳,正颜道——

  「爷,你放心,我立刻就派人到四处搜索去!我相信……」

  突地,啪地一声,一柄羽扇直接巴上他的脸。

  「你做什么!?」拨开羽扇,兀述峰转头恶瞪一旁的范闻。

  「没。」看他一眼,范闻斯文一笑,摇著头。

  「爷,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尽全力,找回那两块……」他话还没说完,范闻手中羽扇再一次拍上他的脸。

  「哎,有蚊儿。」挥挥羽扇,范闻笑著对他摇摇头。

  「范闻,你——」忍住气,兀述峰继续对龙萨齐说道:「爷,我知道这宝玉对龙家的重要,如果……」

  啪!又是一声。这次,中扇的是他的脑袋瓜子。

  「范闻,你不要太过分了!」兀述峰生气了。

  「咱这可是为大家好,你才刚回来,什么都还不知道,就麻烦你闭闭嘴吧。」

  「现在爷的龙玉连同冷玉子都掉了,你还要我闭嘴!?」兀述峰龇牙咧嘴想动手宰了他。

  「爷的龙玉没掉,冷玉子也没掉。」范闻摇了摇扇,也对他摇了摇头,「它们只是被放到同一个安全的地方,如此而已,没事、没事。」

  「不可能!就算冷玉子是放到安全的地方,还是给了冷姑娘保管,我都可以相信,但爷自个儿的龙玉是从不离身的!范闻,你怎可如此轻率大意……」

  「就说是同……哎,你这武夫……」范闻头痛的看著一直点不明的兀述峰。

  他都说的这么明显了,要他不要再扯这件事了,这武夫怎就是听不懂呢?

  「我又怎么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兀述峰气道。

  「好了!你们两个想吵就到外面去,不要在这烦我!」萨齐一脸气怒。

  「爷,可是你的玉……」述峰瞠眼道。

  「还不走?你是等著爷生气,动手赶人是不是?」

  紧抓住述峰揪住他衣襟的大手,范闻强拖著他出书房——

  「走、走、走,跟咱一块走,」

  Q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半夜,一人影无声无息地踏进梅林。

  嘎。

  来人轻推开梅筑的门,穿过小厅进入内室,来到垂落於地的床幔前。

  龙萨齐站立床边,撩开床幔,静静凝看为避免碰触背部伤口而近乎裸睡的她。

  忽然,沉睡中的冷雪梅,微拧柳眉,动了动身子,微张星眸。

  见她似就要醒来,龙萨齐疾出手,在她身上点了穴道,让她继续沉睡。

  洒落一室的银色月光,微微映亮她白皙睡颜,与半裸的身子。

  她黑柔长发束於一侧,睡颜静谧宛如天上仙子。

  有龙玉护身,她的呼吸不再像之前那般急促紊乱。

  他看得出她已好了许多,只是他得拿回自己的龙玉,要不然,再让兀述峰那样大声嚷嚷下去,不出多久时间,就会有人以为他当时急的都忘了宝玉可一分为二的事。

  撩开散落在她白皙颈项的发丝,龙萨齐快速解下戴在她颈子的龙玉红丝线。

  解线之间,他意外触到了她滑细肌肤。顿时,一股透心凉渗入他的指,直达他心问。龙萨齐黑眸一沉,转手轻抚上她的颈。

  可,龙玉一离身,遭点穴而沉睡的冷雪梅立刻挣扎了起来。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龙萨齐拧眉快速取下龙玉上的冷玉子,再抽下红丝线穿过它,重新系回她的颈子。

  伸手扶抬起她卧睡的身子,龙萨齐直接将冷玉子贴至她的心口,直到确定她呼吸已然平顺,才舒展了紧拧的眉。

  才想抽回手,一道柔滑的触感,教他幽沉黑眼顿然一亮。

  置於她心口上的大掌,缓缓罩上她胸前饱满的浑圆。

  见惯了她鞭痕累累的裸背,他几乎就要忘了她胸前肌肤有多细致柔滑了。

  他不知道初遇那日,自己是不是真的如范闻所言,对她留了情,但,眼前原该白皙无瑕的裸背,因他的鞭打而血痕斑斑,却是事实。

  他相信再过几日,她的身子应该就可完全复原,只是她背上的伤却可能留下疤痕……

  顿地,他眼睛二兄。骤然想起自己惯用的灵膏,龙萨齐轻放下她,疾速转身回房,自贴身百宝箱里拿出灵膏後,重回梅筑。这药应可快速愈合她的伤痕。

  打开小巧的白玉瓷瓶,龙萨齐以指沾弄清凉膏药,神情专注而小心翼翼地将膏药涂抹在她裸背伤口上……

  数天後。

  终於解出小铁盒机关的范闻,一大清早即兴匆匆拉著述峰直冲主子书房。

  「爷,咱解开了、解开了!」

  「大清早的,什么解开了?」放下手中书卷,龙萨齐抬眼看向两人。

  「你瞧——」范闻得意洋洋地压下刚刚才发现的机关,将小铁盒凑向他。

  看著范闻一再向他展示小铁盒里的怪异景象,龙萨齐顿戚新奇。

  只是看到了最後几幅,他微蹙眉。这残破的宅子感觉好眼熟……

  「爷,这应该是没错了,冷姑娘的确不是咱们这儿的人。」没注意到龙萨齐的异样,范闻兴奋打断他的思绪。

  龙萨齐沉默。他不相信她真是穿越时空而来,可,见过数也数不尽奇珍异宝的他,却从来没见过这样小的监牢。

  小小一个监牢,居然可以关那么多犯人,真是神奇!

  「爷,咱们不如现在就去问问冷姑娘,这玩意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若行的话,咱们也做它几个来玩玩。」见范闻玩得高兴,兀述峰提议道。

  「不、不,这万万不成!」范闻一听,吓得手一滑,铁盒差点就落了地。

  「为啥?」兀述峰不服地瞪著他。

  「这还要问吗?冷姑娘是穿越时空来到咱们这儿的,那她的东西就不应该存在才是,倘若咱们违逆了天意定数,那後代历史岂不是……」

  龙萨齐明白他的意思。

  但为确定那铁盒真是她的东西,龙萨齐仍带著它同范闻与述峰到梅筑找她。

  身子才刚好些,不想再卧躺床上的冷雪梅,困难地挪身下床,缓慢步行到厅里,坐到窗边。

  推开木窗,她遥望远处淡柔的晨曦。忽地,冰凉的冬风袭窗而入。

  这高沙镇的清晨有些冷。闭敛睫眸,深吸一口冷空气,冷雪梅静静感受著晨风的冰凉。

  嘎——

  听到推门声,她张眸回首。见到身穿华衣锦服、气势尊贵的他,踏进梅筑,冷雪梅眸光清冷,面无表情地别过头。

  看著窗外一座假山流水,她忽地轻蹙柳眉,轻呼吸。

  她为轻飘於空气中一丝淡淡的男人味感到不解。这气息就和她在梦里呼吸到的是一样的。

  难道,这些天夜里他真有到过她房里?心中疑虑教冷雪梅不禁再回过头,微扬柳眉望向他。飘向他腰问笔直垂落的龙玉,雪梅缓抬手轻抚著衣襟里的冷玉子。

  「已经可以下床了?」乍见多日来一直静躺於床的美丽红颜,此刻身穿一袭白梅点缀的淡色衣裳静坐在窗前,一道笑意扬上他的眼。

  看来,他的灵膏还真是有效。

  虽然他大可将它交给春儿为她上药,但,他却宁愿选择深夜到访,亲自为她上药。

  究竟是何原因让他有这样的举动,他并不想深究,不过,他的确喜欢在她沉睡时亲密碰触她身子的奇妙感觉。

  「昨夜,睡得可好?」想起昨夜差点扰醒她的事,他唇角有笑。

  随著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对她的兴趣更是浓厚,甚至已经有了要她的欲望,

  他真想马上就看到她在他身下时的美丽,想马上听到她悦耳动人的娇吟,就可惜,她伤势未完全复原,现在还不能动她。

  凝望眼前冷丽红颜,一抹异样光芒疾速掠过龙萨齐幽沉的眼。

  见龙萨齐毫不理会旁人在场,目不转睛地盯视著自己,冷雪梅既惊又愕。

  因为近日来,她总感觉到,除了春儿以外,还有其他人在她身边注意著她。

  甚至,她还经常梦见,他就像现在这般地直盯著她瞧……

  对上龙萨齐深沉而难以猜测其心中想法的冷厉黑眸,雪梅微拧柳眉。

  有几次她真的教那注视给惊醒,只是当她醒来,张眼一瞧,身边并无他人,一连几日下来,她不禁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只是梦里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甚至她还可以感觉到那停在她颊上的冰凉,感觉到他修长手指对她的……

  蓦地,冷雪梅粉颊嫣红,急别过头,拒绝再与他对望。

  「谁准你下床的?」见她别过头,他笑意褪去,冷下脸。

  「难道,我不能下床?」抑下眸里的一丝异样,她回眸冷问。

  「现在天冷,你不能任意吹风。」迈步来到她身边,龙萨齐勾起她的下颔,凝进她的眼。

  「你……」他的关心,教雪梅微愣。

  她以为他是想藉故找她麻烦,可现在他却对她释出善意?

  「下次再想坐在这儿吹风,就替自己加件衣裳。」拿下置於一旁柜上的白梅披风,他动手为她披上。

  突然落下的温暖,教冷雪梅又是一愣,而怔仰容颜望进他的眼。

  虽然他曾鞭打过她,可现在他不仅担心她冷,还温柔的为她系上披风?

  想到这几日来,在这屋子里进出的每一个人,都对她表现出善意,甚至尽心尽力的照顾著受伤的她,冷雪梅心情顿时激动不已。

  她不懂,这儿的人为什么都肯对她好,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因此而害到别人。

  想起奶奶的疏远与冷漠,想起她说她命中带煞,注定害人,冷雪梅眸光一黯。

  她不想伤害愿意对她好的人,也不愿见他们因她而受到任何伤害,她只能选择远离这些大皇王朝的人们。蓦地,一丝无奈扬上她的唇角。

  她从不接近陌生人,而讨厌她的人,她从不让他们靠近自己,也不想与他们有任何交集。可现在……就连善待她的人,她,也无法靠近……

  看来,她是注定要孤寂一辈子了。

  「不要碰我。」敛下睫眸,她抬手挥开他的手。

  「你!?」她的举动,教龙萨齐目光一沉,反手箝制住她的手腕。

  「放开我。」她冷眸望他。

  「要是我不放呢?」

  「你!?」抽不回受制的手,冷雪梅忿忿地别过头道:「碰我,对你没好处!」

  「我倒不这么认为。」他幽深眸光梭巡著她的身子,唇角邪扬。

  不明了他话中含义,冷雪梅紧抿红唇,直视窗外方才升起的晨曦。

  「转过头来。」见她再次忽略自己,龙萨齐黑眼一眯,立即加重手劲。

  冷雪梅痛得泪光闪动,却仍执意不看他。

  「敢违逆我的命令!」再次加重力道,龙萨齐咬牙,誓要她就此低头,「要你正视我的眼,有这样困难吗?」

  「你到底想怎样!?」她倏地站起身,怒凝他的眼。

  突然的起身动作,扯痛了她背部的伤口。她脸色一白,冷汗沁出额际。

  紧咬著唇,她愤瞪著他,就是不示弱。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Persephone 发表于 1-5-2008 00:43: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眼见两人谈话气氛似乎不怎么愉快,范闻一脸悠哉上前,缓和紧张气氛——

  「爷,你不是想问冷姑娘这铁盒的事吗?」

  发现到她脸色顿然苍白,意识到她是牵动了背部的伤,龙萨齐在冷瞪范闻一眼後,立即松开对她的箝制。

  「坐下!」不想她再站著,龙萨齐拾手压下她肩,要她落坐。

  转了身,他接过述峰递来的铁盒。

  「那是我的。」讶见他手中物,雪梅微愣了下,继而伸出手说道:「还我。」

  「冷姑娘,你何不先告诉咱们这小监牢里的那些人,究竟是犯了什么罪?还有,为什么他们人在里边,却还一副不知道自己被关了的模样?」兀述峰开口问。

  「监牢?」看他一眼,她略过龙萨齐极具攻击性的异样眸光,轻声道:「它不是监牢,它只是一台数位相机。」

  「但里边那些人……」

  「那些人也不是被关,他们只是我在拍风景时,刚好人镜……刚好经过,被我拍下来,如此而已。」

  见三人还是不明白,冷雪梅拧眉再道:

  「就像看到喜欢的山水风景,你们会想把它画下来,但,我不会画画,所以我都是用这样的相机把看过的山水风景拍摄下来。」

  「冷姑娘,那你认为这玩意儿,咱们大皇做得起来吗?」范闻凑上笑脸。

  闻言,三人齐眼瞪他。

  「哎,咱也只是随口问问,别紧张。」见三人同时瞪向自己,范闻忙陪笑脸。

  「哼,最好你真的只是随口问问的。」兀述峰冷瞪他一眼。只是头一转,见到主子手里那精巧的小东西,他忍不住也想问——

  「冷姑娘,咱们大皇王朝物产丰饶,应该造得出这玩意吧?」

  「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龙萨齐出声斥喝。

  重敲兀述峰一记,范闻赶忙扯著他倒退几步,免得惹恼了主子。

  「可以把相机给我吗?」来回看著三人,冷雪梅伸出了手。

  范闻与兀述峰同时转头看向自家的主子。

  「……」龙萨齐拧眉不语。久久之後,他递出相机。

  静看著相机里所拍摄到的风景,与一些路人甲,还有最後拍的几张废宅影像,一丝淡笑轻扬上她的眼。

  这一切好似是个玩笑!

  记得那天她人才在大陆云南大理,可现在,她竟然已由二十一世纪穿越时空,来到这不可考的年代,一个她曾认为不存在的大皇王朝……

  人生际遇真的难以预测,只是再怎么难以预测,她也知道这台二十一世纪的科技产物,绝不可能出现在这大皇王朝。

  虽然这相机是唯一能证明她是真的来自另一时空的物品,她该留下它,但,她猜他应该是不会让她保留……

  「我可以保留它吗?」看向龙萨齐,她眼匠有著奢望。

  见到她眼底的渴望,不知怎地,他想答应,但却也不想这样简单就如她的一葸。

  「这玩意现在是属於我的。」龙萨齐冷扬唇角,故意伸手要拿回相机。

  「它明明是我的相机。」看著他,她冷冷地回了一句。

  「在我的地盘上找到,就是属於我的。」

  「你根本就不讲理。」

  「在我这,我就是理、就是律法,如何,你有意见吗?」龙萨齐冷言笑道。

  「没意见。」确定结果後,冷雪梅垂敛眼眸,当下有了决定。

  深吸一口气,趁眼前三人没注意之时,冷雪梅忽然用力将手中相机重砸於地。

  喀!生怕力道不够,无法砸毁它,冷雪梅发狠的一把抓起一旁几上花瓶,就想砸向落地的相机……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龙萨齐气怒於心,强拐住她的手肘。

  「啊,毁了、毁了,咱的新玩意儿就这么被毁了……」范闻心痛地蹲下身子,看著与相机分了家的小黑盖,「不知找铁匠帮忙,可否修得好?」

  冷雪梅一听,脸色一变,立即撩起裙摆,一抬脚就想狠狠往地上相机重踩下去。

  范闻见状脸色惊变,忙将相机兜进怀里,朝她伸出颤抖的指,指控著她——

  「你、你……你一个姑娘家怎可以如此粗鲁!?」

  「你到底在做什么!?」龙萨齐惊怒不已,愤而扯过她。

  忍著背部传来的痛楚,冷雪梅紧咬红唇,别过头。

  「咱们快走吧。」眼见情形不对,兀述峰拉著范闻就想尽速离开梅筑。

  「哎,你拉咱做啥!?」见新玩意被摔得分家了,范闻心情极差。

  「如果你想留下,那算我多事,我先走了。」看一眼主子已然变色的酷颜,兀述峰忙转身闪人。

  而随他视线看去,范闻这才发现龙萨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而转看被龙萨齐紧抓在手里的冷雪梅,他不禁担心起她的安全。

  他这主子脾气可坏透了,平时懂得克制倒还好,一旦真的生气,就连当今皇上也得让他几分,而这冷雪梅可真是会给她自己找麻烦……

  那现在他帮是不帮呢?

  帮嘛,就怕他自个也惹上麻烦,不帮嘛,又说不过去。

  顿时,范闻好生为难地看著她。

  看看她,再看看已经奔出梅筑的兀述蜂,犹豫许久的范闻,终於作下决定……

  「武夫,你等等我哪!」紧抱怀里的新玩意,他转身追出门去。

  担心她归担心她,自个儿的命还是比较要紧。

  而范闻一走,房室顿时陷入一片冷寂。

  「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又为什么想把它毁了!?」萨齐愤声道。

  他不过是不让她留下,又非不还她,她何必在他人面前这样给他难堪!

  「它不属於大皇。」仰起沁有冷汗的容颜,她直视进他阴沉的眼。

  「难道你忘了,你同样也不属於这里!」他恶意提醒。

  「所以,你何不也动手毁了我?」直言挑衅,她毫无畏惧。

  「你就这么想死!?」他恨得施劲再拐痛她的手,「活下来,很困难吗!?」

  来自背部的疼与肘上的痛,教冷雪梅额际冷汗直流,可她依然张大清冷眼瞳,回视他恶寒的眼。

  「像现在这样活著吗?」她冷冷一笑。

  「你!?」

  「你过惯了众人听命於你的日子,也习惯了他们的服从,可很抱歉,我做不到,因为我一点也不想讨好你。」

  「你不要太过分了!」

  他不懂,她为什么就不能像其他人一样颐从他,就一定要如此惹他生气!

  「不是我过分,而是我本就是这样的人。」她笑凝他愤怒的眼,「你有你的性子,同样的,我也有我的脾气,要我向你低头,很抱歉,办不到,」

  「难道你那世界的百姓,都像你这般惹人厌恶!?」他怒声道。

  惹人厌恶?入耳的批评,教冷雪梅冷冷一嗤。

  「不,是我不管在哪里,都像现在这样的惹人厌恶,所以从没有人敢像你这样对我,因为他们厌恶我已经厌恶到了极点,这样你懂吗?」

  龙萨齐为她出口的话而怔住。

  「他们看到我,能跑的一定转身跑,跑不了的,也会离我远远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龙萨齐拧眉静待她的答案。

  「因为我奶奶说,我命中带煞,会克死人。」蓦地,她绽放笑颜。笑出美丽,同样……也笑出了悲哀……

  「你……」他当然知道那句话的意思,但他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可,这一刻,在她美丽容颜里,他看见的不是她美丽的笑,而是那隐於她凄幽黑瞳里的一丝悲哀。

  「很可惜……」忽地,他松开她的手,转而勾抬起她的下颔。

  不明白他话中含义,冷雪梅眨去眼底丝微湿意,望著他。

  「可惜,我这人命硬得很,就是不怕人克。」

  「你……」突地,他酷冷俊颜在她眼前倏然放大,冷雪梅愕瞠双瞳,脑海一空

  吻上柔润红唇的蚀人心魂感觉,教龙萨齐心底漾起阵阵激情欲潮。

  「你吻起来好甜,远比那糖蜜还要甜……」他黑眼噙笑,唇角邪勾,极具诱惑地采出舌舔舐著她完美的唇形。

  「你、你竟然……」回过神,冷雪梅羞愤至极,高扬手,即朝他怒挥而去。

  啪!一声清脆掴掌,当下打掉龙萨齐眼底隐隐闪动的一丝怜惜。

  他俊酷容颜骤然冰冷森寒,教人不寒而傈。

  倏握双拳,紧绷身子,龙萨齐紧闭薄唇,久久无法平息一再在他心中狂乱窜动的愤怒火焰。

  从没有人敢这样惹怒他,也从没人敢这样对他不敬,而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竞一再惹他、对他不敬,现在,她竞还大胆地掴他!?

  「找死!」无法抑下的愤怒,教龙萨齐怒扬大掌,想一掌就击毙她的小命!

  乍见他愤扬大掌,一丝惊吓闪过她清冷的瞳。

  紧握身侧十指,冷雪梅紧闭双眸,静待大掌落下的那瞬间。

  可,巴掌没等到,她却因一道意外力量而扑向一旁的圆桌。

  「你、你想做什么!?」冷雪梅蓦睁黑瞳,惊回眸。

  「想做什么?想教你看清楚在我龙萨齐的地盘上,是谁在当家作主的!」

  龙萨齐怒步向前,想将她逼进房里,

  骇瞠大眼,冷雪梅急闪过向她伸来的大掌,想夺门而出。

  「春儿,救我!」一见到春儿正要进门,冷雪梅惊声求救。

  「冷姑娘!?」惊见冷雪梅一脸惊慌,才想挺身保护她的春儿,一见到龙萨齐,赶忙屈膝行礼,「爷。」

  「出去,再把门给我带上,没我命令,不准其他人进来!」

  「哎,爷——」明白他话里含义的春儿,顿时一脸的焦急。

  自从发现主子经常三更半夜出入梅筑,又亲自替冷姑娘疗伤抹药後,她就知道主子对冷姑娘是特别的。

  可现在冷姑娘的伤还没好,哪能……哪能……春儿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滚出去!」眼见一名丫鬟也敢轻忽自己的命令,龙萨齐心中怒火更旺。

  「是!」顿见主子容颜变色,春儿吓得只得赶紧转身带上门,仓皇逃离。

  「你好样儿的,居然连丫鬟也给我教坏了!」龙萨齐愤力扯痛她的发,强迫身前的她仰颜看他。

  「哎!放开我!」她痛得泪水盈眶。

  「放开你?你是在作白日梦吗?」冷笑一声,他即将她拖进内室。

  砰地一声,龙萨齐毫不怜惜地反手推她上床。

  「不要!」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冷雪梅脸色瞬间惨白。

  「不要?等一下你就会黏著我,求我给你了!」他恶意言道。

  单手制住她胡乱挥舞的手,龙萨齐迫她仰躺在大床之上。

  将她双手定在头顶上,他动手怒扯她的衣裳前襟,刹那间,未裹抹胸的雪白身子,已毫无遮掩地展现在他眼前。

  瞬间,他满心怒火已转化成阵阵情欲。

  他要她为他绽放她的美丽,要她如他此刻情欲高涨……

  「不、不要!走开、你走开!」受迫仰躺在床的冷雪梅,惊挥双手挣扎著。

  只是不管她如何挣扎,龙萨齐依然不动如山,「挣扎的好,如此一来,更让我有征服的喜悦……」

  倏地,雪梅停止挣扎。

  「你、你就是不愿意放过我!?」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放过你?那得等我玩腻了你的那一天。」拾起身子,他吻上她的唇。

  「你——」制止不了他对她的欺凌,她黑瞳噙泪,狠狠瞪他。

  「到时,你就算跪著哀求我,我都不会再要你。」他眸光深沉。

  「我就是死也不会向你屈服,更不会向你下跪!」她愤言道。

  「是吗?」他黑眼一眯,「那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见她至此还想反抗,龙萨齐张口咬她的唇。

  探出舌尖,他舔舐她唇上血腥,黑眸凝进她惊骇的眼。

  「我不想再伤害你,但,你若胆敢再与我作对,就看我怎么对付你。」特意放柔的嗓音吐出严厉警告。

  忽地,看见床被上出现点点血迹,龙萨齐眼一怔、眉一拧,立即动手转过她的身子,在她身下塞进柔软的棉枕,强迫她趴卧在床上。

  她背部伤口因方才的挣扎而渗出了血丝。

  见到她背上的伤痕,他想就此住手,想待她身子完全复原後再要她,可,一想起她频频违逆他的态度,他就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他要她现在就清楚谁才是主子,又该听谁的话!

  「你又想做什么!?」她双颊愤红。

  「你说呢?」强势制住冷雪梅

  「不要!」雪梅惊瞠黑瞳,修长双腿不住地踢踹著。

  见她一再挣扎,龙萨齐因胯间欲望无法顺利发泄而怒火狂扬——

  「这句是你自找的!」在她来不及闪避的唇上烙下激情的一吻,龙萨齐贴著她的唇,笑声扬道:「是从今以後,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刚刚上来YANBONG,但不知从何开始爬贴?欢迎使用 论坛导读功能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Persephone 发表于 1-5-2008 00:44: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尝过她一次後,龙萨齐似上了瘾般,经常缠著她不放,无论她人在哪儿,就可见到他的身影。

  而他一再的强索,教她背伤复原情况趋缓,预定回京日期也一再延後。

  直到皇上久不见其归来,才下旨将其速召回京,好商议国事。

  接获御用金牌旨令,龙萨齐见雪梅身子也已日趋好转,立刻命众人整装启程回京。

  一路上,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行过林荫郊道,路经官道,夜宿客栈。

  而这一段日子下来,原一再拒绝他接近的冷雪梅,在自知敌不过他的霸意与强势後,已不想再对他乡说些什么,一切皆任由他去。

  只是,她仍冷眼瞧著他为她所做的事,冷眼瞧著他对她的嘘寒问暖,也一再漠视他的示好与善意。她希望他会因这样而自觉没趣地离开她。

  但是为了讨好她而一再放下身段的龙萨齐,却选择包容她的冷淡。

  虽然她的冷淡教他心情有些闷,可,有她在身边,他却也感到十分愉快。

  自小到大早已见惯众人逢迎谄媚的他,正因她的特别而微微地心动著……只是,见她再次因窗外景致而忽略他的存在,龙萨齐心里顿有不快。

  双手交叠在窗子上,冷雪梅侧颜趴著,凝看前方绿地与褪去炙烈金芒的日阳。

  很难相信,她竞可以亲眼见到大皇王朝的美丽风光。

  虽然这儿没有二十一世纪的科技文明,没有电视、电脑,也没有电话,一切都是自然的,都是古意盎然的,但,她却也极为习惯。

  她不知道是该说她适应力强,还是该说这儿的人们,教她容易接受……

  「咱们去骑马吧。」一声低沉嗓音突然自後传来。

  「骑马?」冷雪梅惊回头,怔愣地望他。

  瞧见她眼底一丝晶亮,龙萨齐眼一扬,翻起一旁帘子噘口吹哨,唤来紧跟在後的爱马雷风,再命马夫停下。

  待马车停下,龙萨齐掀开帘子,翻身上马。坐稳身子,他朝她伸出手。

  「来吧。」身著锦衣劲装,肩披黑色披风,头戴玉冠的他俊酷慑人。

  她伸出了手,却因犹豫而停住。

  「快上来,」他唇一撇,即出手紧握住她停於半空中的柔荑,一个施劲,将她扯上马背。

  「哎!」侧坐的冷雪梅惊呼一声,急伸出手,紧抓住他的臂膀。

  「小心。」笑扬眉眼,萨齐将她紧搂在身前。

  「你……」

  「咱们骑马去。」转身交代王总管在前方镇上酒馆会合後,龙萨齐立刻扯动缰绳令雷风往另一边的小径奔驰前进。

  不想让自己成为马蹄下的亡魂,冷雪梅只得紧攀住他的颈子、紧偎著他。

  随著骏马驰骋,阵阵凉风掠过她的颊、她的发,她微仰脸庞,黑瞳深邃凝望著前方一片绿海。

  「早知道骑马可以让你如此接近我,就算是三更半夜,我也把你给拖来了。」

  突然入耳的取笑声,教冷雪梅粉颊倏红,又羞又气的松开手。

  「别这样。」他出手制止她的动作,同时低下头凝进她清亮的眼,「我喜欢你这样的接近。」

  「可我一点也不喜欢。」只是,不管她喜欢与否,不想摔下马的冷雪梅,仍只得依他意思继续攀住他的臂膀。

  注意到他眼底莫名的光芒闪动,她粉颊微红,别过头,拒看他的眼。

  近来,他总是拿那样莫名的眼光看她,看得她一身不自在。

  「无妨,我喜欢就行了。」他霸气笑道。

  突然,注意到她戴於胸前的冷玉子,因马身奔驰而抖露於外,龙萨齐遂空出手拿起它,想将它放回她衣襟里。

  「你——」不知他意的冷雪梅惊得坐挺身子,紧抓住他想探入她襟里的大掌。

  「你……」见到她眼匠的惊慌,龙萨齐这才意识到她误解了他的意思。

  可,他忽而唇角邪扬,坚持采手进入。

  感觉到冷玉子触上心口的凉意,冷雪梅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他。

  蓦地,她雪颜绋红,「对不起,我以为你……」

  「不要紧,为减轻你的歉疚,我很乐意一试。」

  「你——」冷雪梅愕眼瞧他。

  扬起轻佻笑意,萨齐一手扯住缰绳,一手揽住她纤细的腰,俯下头吻上她红润的唇,辗转地吸吮啃咬。

  「嗯!你……」雪梅神情羞赧想推开他,可阵阵疾速掠过的凉风,提醒她两人此刻正在马背上,让她不敢乱动。

  「不想摔下马,就别乱动。」黑亮眼眸有著戏谵笑意。

  突地,他紧搂於她腰间的大掌顿然离去。

  冷雪梅心一惊,急忙更加地偎近他,紧搂住他的颈。

  「你故意的!」她丽眸一瞪。

  「当然。」他扬眼一笑,「不这样,我如何能这样碰你呢?」

  空出的大掌再次侵入她衣襟里。

  「你!?」雪梅为他此刻的打算而惊红粉颊。

  她是知道他的欲望一向来得快,也来得强,可现在还是大白天,他与她也正骑在马背上,他怎能这样大胆而放浪?

  见到她眼底的惊慌与羞赧,龙萨齐勾扬薄唇,「只要我想要,不管咱们人在哪里,都不是问题。」

  「你——」感觉到隔著衣衫顶碰她腿的硬物,教她羞怯不已。

  不想给她拒绝机会,龙萨齐唇角一勾,左掌俐落撐起她,同时转过她的身子,让她跨骑正面向他。

  随即地,他甩动肩上披风同时护住两人,也遮住她因跨骑而撩高的裙摆露出的长腿。突然,嘶地一声,他动手撕裂她腿间碍事的丝薄。

  「你、你……」雪梅愕睁黑瞳,一脸惊羞。

  「你不能拒绝我的需要,你,只能满足我。」他黑眼沉亮,一手扯拉缰绳缓下骏马奔驰速度。

  见到他眼底的坚持,冷雪梅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他根本不可能会接受她的拒绝。这段日子以来,她每一次的拒绝只会惹恼他,只会更加激起他想要她而不惜伤害她的决心……

  而长时间下来,她已经知道该如何才不会让自己太过难受。

  「就当是我寄居在府里的膳宿费用,是吗?」她唇扬无奈。

  「你!?」她的说辞,教他感到不悦。

  「我是该认命,也该认清自己在这儿的身分。」她淡然一笑。

  「随你怎么想!」恼怒於她的说辞,龙萨齐拒绝感受她话里的无奈与凄怨,他要她紧搂住他的颈,双腿也紧缠住他的腰。

  龙萨齐扯动缰辔,令身下骏马缓缓加快驰骋速度,两人随马御风而行。

  在一望无际的青翠草地上,在微凉的风儿里,随著骏马的奔驰,他一次次地顶刺著她……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酉时,夕阳西下,天边布满绚丽彩霞。

  背倚大树席地而坐,龙萨齐手揽温存後累得静伏於他胸前沉睡的娇柔,遥望远方橙色天际。

  脱离回京队伍已近两个时辰,他早该带著雪梅尽速赶上王总管他们,可,他却不忍扰断她的休憩。

  方才马背上的激情,似累坏了她。俯视怀中沉睡红颜,龙萨齐心生怜惜地在她额上烙下一吻。

  突然,龙萨齐浓眉一拧,静听一阵夹杂於风里的骚动。

  轻放下怀里的她,将手中披风覆盖住她的身子,龙萨齐站起身子,抬手招来似也有所警觉而四处张望的骏马。

  抽出马鞍侧的一把利剑,萨齐黑眸阴沉,神情警戒,眼看四面,耳听八方。

  细数四周圈围过来的杂乱步子,他确定对方有十二人,也肯定是敌非友。

  果然,下一刻,十二名盗匪已自四面八方将龙萨齐团团围住——

  「大当家,是头肥羊!」身材高大的盗匪兴奋回头叫。

  「大当家,你看这公子哥儿身上穿的、戴的,可都是上等的好货色!」

  「哇!老大,你看这马铁定可以卖到一个好价钱。」小喽罗绕著雷风打转。伸出手,他想拍拍马背,可,骏马後蹄一扬,马尾一扫,即将他踹得老远。

  「哎呦!」小喽罗倒地痛叫,引来同伴一声声讪笑。

  「老大,你就快动手做掉肥羊,不要再拖时间了。」二当家一脸不耐地催促著他。

  「不成!别杀他,把他绑起来就行了。」

  出乎人意料的,众人口中的老大、大当家,竟是里边身材最矮小的麻花脸。

  「大当家!」众喽罗不服叫道。抓人很麻烦的!

  「你们瞧他一副就是富贵人家的少爷模样,要真现在就杀了他,那咱们就只能赚他这一笔了。」

  看众人一眼,麻花脸一脸精明,续说道——

  「如果可以活捉他,那咱们就可以再跟他家里要笔银子来花了。」麻花脸一脸得意的说著。嘿,矮归矮,他还是很有脑子的。

  「哇,还是大当家聪明!」

  「那还不快点把他抓起来。」麻花脸站在最後方,指使众人。

  「是!」顿时,众名匪徒蜂拥而上。

  「大胆!」龙萨齐一声厉喝,斥住一班匪徒。

  仗著人多势众,十数名恶汉再一次快步逼近他——

  「咱们就是跟老天爷借胆!」

  眼见十数名盗匪先後向他冲来,龙萨齐看一眼覆於黑色披风下的身子,立即转身将他们引离大树。他希望可以不吵醒她,也别吓到她。

  在空旷的草原上,武功高强的龙萨齐手中利剑才挥出,立即划出三道莫名殷红。

  众人定眼一看,才知刚刚冲得最快的同伴,如今已成剑下亡魂,倒地不起。见状,众名匪徒个个瞠大双眼,神色惊慌地快步後退。

  「你、你们还不快点上,快呀、快点!没俺的命令,谁也不准退,否则俺就宰了你们!」麻花脸怒得直跳脚。

  「那再来就换你,如何?」龙萨齐冷著眼,将沾染红血的利剑直指向他。

  「你——」麻花脸吓得腿软。

  「老大,你不要再犹豫了,快拿出你的秘密兵器来对付他!」顿时,群匪齐声鼓噪。

  「对呀,老大,现在就看你的了!」二当家故意道。

  哼,要不是前几次看他可以在不近身的情况下,替众人简单摆平几头肥羊,他哪有可能会让瘦不拉叽、又一跛一跛的麻花脸,当上他们寨里的老大。

  「好,就看俺的!」差点吓软腿的麻花脸,连忙掏出系在裤头上的黑色武器。

  见他手中黑铁,龙萨齐微拧眉。那是啥玩意?

  瞄准他,麻花脸按下机关,砰!一颗铜子儿倏地自管口疾速射出。

  惊闻异样声响,龙萨齐一撩下摆,疾身飞离原地,顺利闪过一颗铜子儿。

  此时,遭异响惊醒的冷雪梅,忙掀开披风,愣看前方空地上正被几名手拿大刀的恶汉团团围住的龙萨齐。

  愣了几秒钟,冷雪梅顿然意会到他们遭遇盗匪了。

  只是萨齐持剑,他们拿刀,那么方才那一声巨响足什么?为什么她觉得有些耳熟?

  蓦地,冷雪梅黑瞳惊瞠,直视麻花脸手中的一柄黑铁。那是枪!

  大皇怎么会有枪枝,难道……冷雪梅愕然想起曾持枪抢劫她的刀疤男。

  难道,那一场爆炸也将他送来大皇了!?

  「那是枪,危险!」惊急起身,冷雪梅撩起裙摆急奔向他。

  「别过来!」

  见她急奔而来,龙萨齐不知足该笑,还是该生气。因为他的女人想救他呢!

  「可是……」雪梅急止住步子。她不想添加他的麻烦,可是碰上未来世界的枪枝,她担心就算他武功再高强,也会有生命危险……顿时,冷雪梅急红了眼。

  「他拿的是我那时代的枪枝,速度极快,你要小心!」

  紧握身侧十指,冷雪梅为他的处境而忧心。

  想到他可能被枪枝击中,甚至可能因此而身亡……一道寒意直窜她背脊。

  不,他不能死!他……猛窜进脑海的意念,教冷雪梅顿然一愣。

  他不能死?为什么?他曾经鞭打她、甚至不顾她意愿地强要了她,她应该希望他就此受伤、甚至是死去才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化解她一直积抑於心的怨恨与不甘。

  那现在,他为什么不能死?她为什么要为他而担心?难道,她喜……不!冷雪梅猛甩头,摇去不该有的猜想。

  不可能,她绝不可能喜欢上他,她只是……只是担心他的死会改变大皇王朝的历史!对,就是这样!

  他是大皇王朝的将军,生与死对大皇定有著绝对的影响力。所以,现在他绝对不能死!忽略心底另一道强烈感受,冷雪梅为自己的担忧找到完美藉口。

  「美人儿,你懂得这玩意儿?」乍见冷雪梅,麻花脸一脸淫欲地直盯著她。

  恢复冷静的心,冷雪梅转过头看他。他不是持枪想抢她背包的那名歹徒。

  「你怎么会有这把枪?是谁给你的?」她不答反问。

  「呵,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这是俺在一个死人身上找到的,他身上还有一些好玩的东西,如果美人儿有兴趣,就跟俺回寨里,俺可以拿给你瞧瞧,呵呵呵……」

  死了?那个歹徒死了?冷雪梅不觉松了口气。

  只是,倘若她不是有冷玉子护身,恐怕也会像他一样死了……手捣紧贴住心口的冷玉子,冷雪梅凝眸注视前方神色凝重的龙萨齐。

  她的命,可以说是他替她延续的。简言之,他对她有著救命之恩。

  若不提初识时的误解及後来强夺她贞操的事,当他肯拿出传家宝玉借她,甚至因担心她的倔强会害死自己,进而迫她收下冷玉,她就可以感觉到他并非是一个坏人。

  虽然在借她宝玉时,对她有诸多的刁难,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知道他一直克制著自己的性子,刻意地在讨好她。

  而春儿说他变了,变得温和许多,兀述峰也说他变了,范闻更直言从未见过他像现在这般对待一个女人……想起之前几人对她说的话,雪梅心口微悸。

  要他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为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这样放下身段,太难了。可,他却为她这么做了……

  凝向他紧绷的酷颜,一抹淡笑轻扬上她唇角。

  「雪梅……」讶见她突然绽放的清丽笑颜,龙萨齐心头悸动不已。

  映著落日柔美光晕,她美丽雪颜光华难掩,而每每见她一次,他就感觉自己对她的占有欲又更强了……

  凝进她清亮的黑瞳里,龙萨齐感觉自己好似掉进了一个深邃漩涡里。

  「老大,你快把那个男的做掉,咱们也好带美人儿回寨里享乐去!」

  「老大,咱们兄弟的幸福就全看你的了。」二当家戏笑。

  「对、对、对!老大,二当家说的对,你就快快动手,不要再磨菇了!」

  听到有美人可抱,众匪徒情绪亢奋,齐声鼓噪。

  一再传来的淫笑声,与他们眼中的煽情淫荡,教龙萨齐黑眼倏冷!

  「背过身去!」冷视眼前一班匪徒,他沉声喝道。

  他们没人明白他话中含义,但冷雪梅了解。

  「不要!」她知道他那一句话是对她讲的,

  但要她背对他,要她看不见他,要她不知道他的安危,她办不到!

  「呦!这美人脾气还蛮大的嘛,嘿……俺喜欢,不错,这样玩起来才够味,哇哈哈哈……」二当家的擦腰狂笑。

  「二当家说的对,咱们兄弟就喜欢这呛的。」众人笑成一团。

  「我命你转过身去!」俊酷容颜紧绷,他绝不准她双眼看见任何血腥,也绝不准有任何人、事、物,沾污她的美丽!

  「不要在这时候惹我。」转眼凝进她漆黑的瞳眸,他嗓音轻柔,眸光危险。

  见到他眼底的坚持,冷雪梅十指紧握成拳,终於沉默地背过身子。

  龙萨齐倏回眼,冷视眼前还乐得直笑的一帮恶徒。

  「等把美人带回寨里,大当家和二当家先上,再来就是俺了,哇哈哈哈……」

  「还有俺、还有俺,俺排第四!」

  「还排啥?咱们一块上不就成了,哈……」

  一句句不堪入耳的淫欲恶语,教龙萨齐全身盈满愤怒火焰。

  「想动我的女人!?」

  龙萨齐黑眼森寒,手持利剑,运气飞身旋起。

  刹那间,一道锐利锋芒笔直划向前方一群不长眼的家伙——

  「瞎了你们的狗眼!」锋利剑芒挟带一道冰冷嗓音,狠狠划过众人的眼。

  突然,一道道殷红鲜血自数人眼中喷溅而出——

  「啊!」紧捣遭利剑划瞎的双眼,数名盗匪凄声尖叫。

  眼见数名兄弟双眼鲜血直流,嚎哭哀叫,躲在最後面的麻花脸,瞪大双眼,神情骇惧,一再地退後。差点踉舱倒地的他,及时记起自己手中还有个宝——

  「你、你要是敢再、再靠近俺、俺一步,俺、俺就送你上西天!」一看龙萨齐一再逼近,麻花脸声音抖手也抖。

  「我就看你有何能耐!」剑尖一挑,他向上一跃,朝他疾速逼近。

  见他疾身飞来,麻花脸吓得食指急忙一扣,朝他射出一发子弹!

  砰!

  想起雪梅之前的提醒与交代,龙萨齐身一闪,顺利避过一次,

  而听到枪响,冷雪梅心惊地疾旋过身。见他平安无事,她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看到他真的躲过子弹,麻花脸吓得连连开出三枪,却都被龙萨齐顺利闪过。突然,他急中生智,将枪口转了向——

  「再逼俺,俺就杀了她!」麻花脸说得嘴角直颤抖。

  冷雪梅顿然一惊,倏转头看向持枪慢慢靠近她的麻花脸。

  「你敢!?」龙萨齐脚步惊停,身子紧绷,愤眼瞪他。

  见他不再逼近自己,确定冷雪梅是他的弱点,麻花脸一脸得意地站定脚步。

  他抖著腿儿,将枪口瞄向怔眼愣望的冷雪梅,笑呵呵看他——

  「你伤了俺那么多兄弟,你就看俺敢不敢。」

  「大胆!」龙萨齐怒火焚身。

  「要俺放过她可以,不过你得把身上财物都给俺留下,跪下给咱们兄弟磕个响头,再弄瞎自己的眼,再学个狗爬给咱们兄弟消消气。」

  然後他喂他吃铜子儿。哇哈哈哈……想到得意处,麻花脸单手擦腰猖狂大笑。

  「你!?」倏握双拳,龙萨齐恨咬牙。

  「要就快点跪下,否则,俺手一酸,一个不小心……」

  「你!?」见他直对雪梅晃动枪枝,龙萨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武功高强可以闪过这无眼的铜子儿,可她一个姑娘家柔柔弱弱的,俺要是真喂她吃这铜子儿,到时你可得到阎罗王殿找人去了。嘿、嘿、嘿……」

  「你别傻了。」冷雪梅忽而一笑。

  「你!?男人谈正事,你一个姑娘家在这插什么嘴!」麻花脸啐道。

  「我是好心想告诉你,以他的身分、地位与性子,是不可能接受你的威胁,你别浪费唇舌了。」要龙萨齐为她向一班匪徒下跪?冷雪梅嗤笑一声。

  若他一名堂堂护国将军真为她双膝落地,代她向贼人求饶,她也瞧他不起。

  「哼,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咱也一样没看进眼底!」麻花脸呛声道。

  「难怪你有胆子,敢惹我龙萨齐。」龙萨齐冷扬唇角。

  「龙萨齐!?你是护国将军龙萨齐!?」麻花脸霎时白了脸。

  这时原倒地捣著眼打滚哀叫的众匪徒,一听到他的名讳,吓得立刻爬起身子四处奔窜逃跑,顿时,现场一片混乱,互撞凄叫声不止。

  「原来,你们还知道本将军的名号。」冷看慌成一团的瞎眼盗匪,他冷笑一声。

  惨!得到应证,惨字直接敲进麻花脸的脑袋瓜子里。

  这下可糟了,他运气居然这么背,竞惹到响叮当的大人物,这该怎么办才好?

  麻花脸顿时慌了手脚,想直接跪地求饶。

  只是想到万一被押送进衙门,也是死路一条,麻花脸当下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不留活口,避免後患无穷。

  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恶人挟持,冷雪梅疾旋过身,奔向大树後。

  见她转身逃跑,原想先解决龙萨齐的麻花脸,心一慌即重新将枪口对准她。

  「想跑!」担心被她逃掉,麻花脸食指一扣,一颗子弹疾速射出,砰!

  惊见麻花脸朝雪梅背後击出一枪,龙萨齐心口一紧。

  「危险!」龙萨齐倏地脚尖一点,施展轻功朝冷雪梅疾奔而去。

  听闻枪响与他急声喊出的警告,冷雪梅步子乍停,愣旋过身,即见麻花脸向她开枪,而他……神色凝重地朝自己飞身而来?

  张开有力臂膀,龙萨齐紧紧地搂抱住她,将她扑倒在地,引得她身後一阵疼。

  突然,一声闷哼自他紧闭的唇间清楚逸出。龙萨齐蹙拧浓眉。

  见状,麻花脸把握机会再朝两人射出三发铜子儿。砰、砰、砰!

  听闻枪响,龙萨齐未敢大意,立即头也不回地搂起冷雪梅,跃离原地。

  「没事吧?」落了地,他凝眼看向她。

  「没、我没事……」他竟不顾一切救她?冷雪梅无法抑制自己的心跳急速跃动。突然,她发现他胸前有鲜血泛出!

  「你受伤了!?」她愕瞠黑瞳。

  「不碍事,你没事就好。」安了心,龙萨齐深呼一口气,转过她身子,「听话,不要再让我分心。」

  站挺身子再深吸一口气息,龙萨齐稳下微激动的心绪,倏旋过身狠眼看向麻花脸。

  此时,愕见他轻易躲过数发铜子儿,麻花脸吓软了腿,脸上血色急速褪去。

  不想就此放弃,麻花脸紧抓住最後一线生机,抖著手再朝挺立前方一身威凛的龙萨齐,射出最後一发铜子……砰!

  一切似乎都在瞬间发生,龙萨齐身形一晃,剑一荡,即朝麻花脸挥划出手中利剑——

  「敢动我的女人!?找死!」森冷话语才落,麻花脸已鲜血四溅,痛声哀号。

  冷扬薄唇,龙萨齐手腕一转、推前,手中长剑已刺进匪徒心口。

  手一收,抽回长剑,他身形蓦然一晃,步子踉舱。

  以剑抵地,龙萨齐僵著身子,缓缓地,他抬手捣上胸口,丝丝冷汗沁出他的额际,一抹殷红也自他胸口泛开……

  一旁的冷雪梅抿紧红唇,眸里有著掩不住的焦急与担心。她希望能尽快听见他说一声没事。

  可,她听见风声、鸟鸣,就是听不见他一声呼唤。

  太过沉寂的气氛,教冷雪梅再也无法静心等待,而急站起身转身寻他,

  回身见到他正朝她一步步行来,雪梅微微松了口气,只是当她发现他胸前鲜血直淌,染红他一身锦袍,她黑瞳怔张而骇然——

  「你!?」急奔上前,雪梅抬手紧捣住他不断泛出鲜血的伤口。

  她知道他身中的这一枪,是刚才为救她而替她挡下的。

  蓦地,她红了眼,任由丝丝水亮蒙上她漆黑的瞳。

  「别紧张,不碍事的。」抬手搭上她的肩,他强忍胸口痛意,勉强对她一笑。

  「对、对不起……」见他为自己而受重伤,冷雪梅情绪激动。

  「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

  「你……」那一声只要她没事就好,教她悬眶晶泪悄然落下。

  他可以不要理会她的危险,甚至,在她成为枪击目标时,他也可以趁机对付那名盗贼。可是他的选择竟是先救她……不顾自身危险的先救她……

  她该怎么办?面对他更甚於性命的珍视与在意,她,该如何是好?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Persephone 发表于 1-5-2008 01:07: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久不见龙萨齐骑马载人到酒馆会合,又见雷风独自奔来,心知情况有异的兀述峰,立刻招来几名侍从跟随雷风回头寻人,

  当他找到两人之时,伤势严重的龙萨齐已然陷入昏迷。

  兀倏蜂唤人先回镇上急寻名医,一边也紧急将两人送回镇上酒馆。

  一直到大夫替他包扎好伤口,已是深夜丑时。

  「冷姑娘,你也累了,先去歇息吧。」送走大夫,兀述峰回头看向一直守在爷身边的她。

  「不,我在这陪他。」

  「冷姑娘,爷不会有事的,你尽管放心。」

  「述峰说的对,冷姑娘,你就去歇息,这有咱和他在就成了。」少去往日轻松笑脸,范闻轻摇羽扇望一眼床上的主子後,对她说道。

  她那世界的兵器实在危险,仅只是一柄黑铁,竞也可以危及人命,还可以穿透身子,教爷身上现下乡了两个洞,唉,真是糟糕……

  不再理会兀述峰与范闻的劝慰,冷雪梅坐到床边,静默不语地望著紧闭双眼的他。

  见无法劝动她,范闻叹了口气即示意兀述峰同自己离去,将看护主子的重责大任交付到她手上——

  「冷姑娘,那咱家的爷就交给你了。」

  不知道范闻与兀述峰是何时离开的,而且一连三天时间,冷雪梅除了必要才会离开客房外,其他时间里她总是待在他身边。

  她一再拿毛巾替他拭去冷汗,也为了降下他突发的高烧,不断更换湿冷毛巾,细心的照顾著他。

  至今,他昏迷了三天三夜,而她也撑了三天三夜。

  雪梅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撑多久,只是要她不理他而回房休息,她办不到。

  这天清晨,天际泛白,曙光微露,而她虽撑得累了,但仍打起精神,强撑著疲惫的身子,转身拧来湿毛巾,想为他拭去冷汗。这时——

  「你……你怎在这儿?」一声嘎哑嗓音传来。

  「你、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雪梅喜形於色,倾身看他。

  但见他拧紧了眉,冷雪梅心头一惊,「很痛是吗?我马上去请大夫过来……」冷雪梅急转过身。

  「不、不用,我没事。」萨齐及时抓住她的手。

  「可是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差……我……」雪梅赶忙倒了杯水给他。

  喝了水、润了喉,才抬眼看她,他就见到她眼底藏不住的关心。

  「别担心,我真的没事。」虽然伤口依然疼痛,但他脸上已有了笑,「你都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了?」

  见他受伤初醒之时,仍惦记著她的安全,冷雪梅感到一阵心慌意乱。

  「你——我——」怎么办?她的心就快……抑下心底的慌乱与激动,她深吸一口气。

  「你受伤了!?」龙萨齐一惊,急得想坐起身子看看她。

  「不,我没事,我很好,我……谢谢你,」紧捣著就快管不住的心,她轻抿红唇,敛下睫眸,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话。

  「是雷风带述峰他们找到我俩的,是不是?」看出她的不自在,他转开话题,

  伤口的疼痛,教他有些精神不济,他微微甩了甩头。

  「思,雷风真的很厉害,它听懂你的话把他们带来了。」她淡笑著。

  恍惚的神志,因她笑颜而集中精神。眨动黑沉的眼,他凝进她含笑的眼眸。

  他喜欢她绽笑的模样。

  「只是你已经昏迷了三日,差点就吓坏了大家,范闻说你今晨要是再不醒来,就要述峰先回京里请皇上派御医来看你……」

  三日?那一枪还真是厉害,居然让他昏迷三日。

  调移视线,他望向窗外,瞧见一片晨色。龙萨齐微拧眉。

  按王总管的叨念与行事,他定会派人守在他身边才是,怎现在就只有她?

  「你怎这么早过来?王总管他人呢?他应该会派人看著我才是。」

  冷雪梅顿然一愣。他拒绝让她照顾?

  「他……他……对不起,我这就去请王总管派人过来。」她怎忘了他是因为她而受伤,心里当然会对她有所不满。

  也许现在他已经相信她是个不祥的女人,再留她在身边终会有克死他的可能。

  藏住受伤的心,敛下眼底的难过,冷雪梅低下容颜想要离开。

  「为什么说对不起?」他不明白。扯著依然握於手中的柔荑,他要她看著他。

  「我……我不是故意不让他们照顾你,我只是……只是……」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冷雪梅紧抿红唇,不想再替自己辩解,

  如果他已经认为她会克死他,那,就算她说再多也都没用。

  「你放心,以後我不会再靠近你……」

  「你不让他们照顾我?意思是这三天来,一直是你在这儿照顾我的?」强忍伤口传来的阵阵灼痛,他扬眼问道,

  「我……」她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雪梅,你……」

  「以後我不再靠近你就是了,你不需要再骂我。」强睁泪眼,她冷声道。

  「骂你?」他可什么都还没说呢,这女人就迫不及待误会他了。他笑著摇头。

  「难道你不是想说……」她话声乍止,身子一晃。突来的目眩,教冷雪梅顿感不适,脚步一个踉舱,就要向後倒去。

  「你!」见状,龙萨齐顾不得自己重伤在床,忙坐起身将她扯进怀里。

  猛回过神,冷雪梅及时避开他伤口,不让自己撞痛他。

  「你怎么了?」过大的动作,引来他伤口一阵剧痛。他紧拧浓眉。

  「没。」

  「没?那这是怎回事?」他愿意为她挡下危险,可不是想看她现在这副憔悴样。只是,憔悴?龙萨齐黑眼一瞠。他发现她竟真的憔悴消瘦许多。

  「我……」

  「说!」即使受伤严重,他口气依然强势。他不懂受伤的人明明是他,为什么她看起来却好像远比他还要糟糕!

  「我只是几天没睡,睡一下就好,我没事。」

  「几天没睡?难道你这几天一直不眠不休的在这陪我?」萨齐心中一紧。

  勾起她的下颔,看著她憔悴容颜,他紧抿薄唇狠狠瞪她——

  「那还说没事?你有没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模样了?」

  「你!?」才昏迷三天,就嫌弃她难看了?冷雪梅愣住,

  她从不知道男人翻脸和翻书一样快。

  「我就算再丑、再难看,也是自己的事,不要你管!」她冷言道。

  「你!?」见她态度转差,龙萨齐脸色一变,「我不管,谁管?」

  「你——」他的怒言教冷雪梅为之一愣。

  「给我上床休息。」手捣著伤口,他沉声命令。

  她瞠瞪黑瞳,粉颊倏染红晕,「你不是在生我的气?不是想赶我走吗?为什么现在又要我……」

  「赶你走?」龙萨齐愣了下,这才知道两人都误解对方的意思了。

  顿地,他又气又笑的一把扯过还犹豫著的她上床。

  「想我赶你走?这辈子,你是别想从我身边离开了。」

  挪了挪身子,龙萨齐让她躺在里侧。

  「你……」避开他明亮的眼,冷雪梅粉颊微红,轻问著:「你真的不怕我会给你带来不幸吗?」

  「不幸?不,你是为我带来好运。」侧过颜容,他唇角淡扬。

  「好运?」她愣住,仰颜望进他的眼。她会替他带来好运?

  「如果你没出现,如果你没提醒我那枪的厉害,也许如今,吾命休矣。」

  「你……」他竞从另一个角度解读这件意外,而且一点也不怪她?她惊愣住。

  打自出生到现在,她身边每个人都害怕她会给他们带来不幸,不管事情是不是与她有关,他们总有办法将一切不幸归咎到她身上。

  但此刻她身边的这个男人,竟说她足替他带来好运?

  「萨齐,你——」冷雪梅内心一阵激动。

  也许她的穿越时空并非是一场意外,而是……上天给她的补偿?突然闪进脑海的想法,教冷雪梅又惊又喜。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该把握住他的。

  听到她喊出他的名字,龙萨齐微怔,继而满足地叹出一声。

  「这是你头一次喊我的名,」轻吻她的唇,他笑著,「这一枪,挨得值得。」

  「你……」冷雪梅心绪激动地紧环住他的臂膀,也急低下头,不想让他瞧见自己眼底的感动。

  「好了,别再说话,快睡吧。」轻拍了拍她的肩,龙萨齐温柔而爱怜地轻顺著她的发。

  「嗯。」不想再打扰他的休息,冷雪梅温驯地静偎著他。

  遥望窗外一片淡蓝的天,想著过去二十多年来所发生的一切,冷雪梅轻轻呼出一口久藏於心的抑郁。也许……难过的日子都已过去了。

  敛下眼眸,她偎著身边的他,带著恬静淡笑,缓缓沉入梦乡……

  见她呼吸平顺已然入睡,萨齐这才动手为她拉好身上被子,再撩过散落於她颊上的几丝柔发至她身後。

  原来柔顺听话的她,是这样的教人怜爱,这样的教人心动。静凝身侧沉睡中的清丽红颜,龙萨齐感觉有道异样情绪,就快要占领他的心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一连几天的歇息休养,龙萨齐在能自由行动之後,立即下令启程回京,以免再次招来皇上的关心与注意。

  回到京里即蒙皇上召见的龙萨齐,立刻整装进宫。

  一踏进巍峨耸立的宫门,龙萨齐经人呈报後,即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皇书殿。

  「皇上,龙将军晋见。」面对似空无人影的殿堂,公公朗声道。

  「他总算是回来了。」一声隐含戏谴笑意的男性嗓音,萦绕於空中。

  徐缓地,一道俊挺身影自一面书柜後慢慢踱出。

  身穿金龙黄袍,手拿书卷儿,男子五官俊美,唇扬笑意望向殿口——

  「宣吧。」

  「喳。」应声後,公公奔至殿口道:「龙将军,皇上等你许久了。」

  朝公公点点头後,他便大步跨进皇书殿。

  「皇上。」一见到皇上,龙萨齐态度恭谨,手撩袍摆欲行君臣之礼。

  「受伤了,不是吗?这礼就免了吧。」轩辕应天快步上前扶起他。

  「谢皇上。」龙萨齐笑扬眼。

  「你就甭客气了,凭咱俩的私下交情,只要你开口说一声,朕还可赐你日後见朕免行礼呢。」

  「还是别吧,免得乱了朝纲。」

  待宫女奉茶退下後,轩辕应天故作心痛样——

  「唉,萨齐,你可真是懂得伤朕的心,泼朕的冷水。」

  「皇上,你就别找臣的麻烦了。」

  「找你麻烦?瞧你说的是什么话?」轩辕应天没好气道。

  「朕可是将你当成亲兄弟,对你挖心剖肝的,你不领情也就算了,竟还这样误解朕的一片诚意?你胆子可真大。」

  「难道不是?打小到大,皇上哪一次不是故意找我麻烦,想整我冤枉?就连领兵打仗,头一个被皇上推上战场当箭靶的就是我。」龙萨齐不客气的瞪他一眼。

  两人自小一块长大,向来就是有福同享、有难他当,他早已习惯了。

  「哎,不推你,朕推谁呢?总不能要朕推年已花甲的戴将军上战场吧?再说大皇王朝无人比你强,你当然是朕的第一选择,你瞧,现在不就天下太平了吗?」

  「能为皇上尽心尽力,微臣真是万分荣幸。」他双手抱拳故作恭敬状·

  「瞧你不满的,就别再装了。」转身走回案桌旁,轩辕应天笑眼瞪他,「对了,你这次的远行可真是久呐,久到朕都要误以为你打算弃朕於不顾,就此长驻高沙镇,再也不回京了。」

  「皇上言重了。」萨齐笑著摇头。

  「就不知道高沙那有何宝物,能教你这般乐不思蜀?」

  「这也没什么,不过是碰到个女人,」愣了下,继而想到冷雪梅,他笑颜回道。

  「女人?那可真是难得,居然有女人可以影响你回京的行程,待苏苏自南夷游玩回来知道这事,只怕又要伤心了。」

  「皇上,苏苏公主乃金枝玉叶,这玩笑可开不得。」龙萨齐浓眉一拧。

  轩辕应天挑眉看他,一脸的怀疑——

  「萨齐,苏苏喜欢你之事早已是众所皆知,难道你这当事人还不知道?」

  「皇上,苏苏公主身分高贵,而臣只是一名武将,实在是高攀不上。」龙萨齐谦卑回道。对嚣张跋扈的轩辕苏苏,他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高攀不上?朕猜你指的是她高攀不上吧?」轩辕应天不觉一笑。

  「臣不敢。」

  「哪有什么敢不敢的?现在宫里就只有你能克住她了,我还等著你来替朕管教管教她。」

  「皇上,你这样说不怕公主她听到了,又来找你麻烦吗?」

  「放心,她人不在宫里,否则你以为我能这样清闲?」轩辕应天笑道,「为了上次你不让她跟去高沙,她一直闷在心底、要著性子,所以前些天一听到你要回来了,她就接受南夷可汗的邀约,到他们那儿去玩了,说再也不理你、不回来了。」

  「请皇上恕罪,臣不该惹公主生气的。」他忍住笑。

  「唉,没那回事,朕知道她性子骄纵难缠,被宠坏了。」轩辕应天无奈一笑。

  「只是,萨齐,再怎么说,苏苏她还是朕的皇妹,所以朕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先前朕和你提的事。」他希望龙萨齐能成为他们大皇的驸马爷。

  「皇上——」

  「萨齐,你应该也猜得到她这次会到南夷去,为的也是想藉此机会气气你,所以如果可以的话,等你伤势痊愈後,就到南夷帮朕带她回来吧。」

  「皇上,倘若这是圣命,臣立刻就前去南夷带回公主。」

  「若真要是圣旨你才肯帮朕这个忙,那就当是吧。不过,苏苏才刚去几天,就让她多玩些时候吧,不急;你就趁这时候好好休养身子,届时朕会派人通知。」

  「臣遵旨。」

  「另外,回去後,你就好好考虑一下朕的提议吧。毕竟你当上了驸马,日後在朝中势力也会大增的,不是吗?」轩辕应天眼带深意,对他一笑。

  「这……」龙萨齐顿拧眉。

  他以为这次皇上会主动召他回京,是真有国事想找他商谈,没想到却是为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当龙萨齐乘坐马车回到府里,已是入夜时分。

  下了马车,他意外见到身穿粉色绮罗,发簪玉坠子的她倚门而望,身後还跟了春儿、兀述峰及范闻等三人。

  「爷,」见他归来,范闻打了个哈欠,即示意其他两人一同闪人。

  「等我?」步上台阶,龙萨齐眼底带笑,等著她迎向自己。

  「没,我只是刚好出来瞧瞧而已。」她眸光闪烁。

  「都这么晚了,还有什么好瞧的?小骗子。」点了她额头一下,他笑眼睨她。

  霎时,美丽红颜染上红晕。

  「进去吧,今夜风大,不要著凉了。」张开黑色披风,他将她圈进臂弯里。

  「嗯。」扬起容颜看他,她浅笑微扬,与他同进龙府。

  进人大厅,走过偏堂,绕过後花园,龙萨齐送她回梅筑。

  梅筑之所以为梅筑,就是因为它位处大片梅林中,且一年四季都可看见自北方境地所引进的清雅寒梅。

  龙府里的梅筑远比高沙镇那儿的要来得漂亮许多,尤其梅林面积更是较其大上四倍之多,处处可见红、白交叠的清艳花朵。

  穿过梅林,吸闻著淡淡的花香,冷雪梅悄悄拾眼望他,不意却与他对上了眼。

  她脸颊一红,急忙调移眸光。

  「还喜欢这儿吗?」他牵起她的手。

  「嗯,就是大了点。」感受到来自他手掌的温暖,她轻声说著。

  「久了就会习惯,明日起我会让春儿小心看著你,免得你迷路。」他笑道。

  两人行到梅林的亭子前,龙萨齐转头看她。

  「赶了一整天的路,你累了吗?」

  「还好。」她摇摇头。

  「那陪我坐一下吧。」龙萨齐拉著她一块走进亭里。在石凳子上坐下,他伸手揽过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雪梅以为他是有话要同她说,可等了许久,她发现他就仅只是搂著她,仰望天上星辰。

  夜风轻拂,鸟叫虫鸣,闻著满园子的清香,看著天上一轮明月,冷雪梅轻偎著他,感受著这样美好而甜蜜的气氛。

  「你想睡了吗?」他低哑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恋著这样温馨的气氛,雪梅静望夜空不语,轻摇头。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坐在大皇王朝的夜空下,与一个男人一同欣赏夜景。

  还以为自己注定要孤单一辈子,但一次穿越时空却意外改变了她的命运。

  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有回二十一世纪的一天?而倘若有那么一天,那她……

  突然钻进脑海的疑问,教冷雪梅微微慌乱。

  因为,她竞一点也不想回去,甚至还害怕有一天,自己会被迫离开他。

  被迫离开他?突来的念头,教冷雪梅浑身一震。

  「萨齐,你、你会一直像现在这样在乎我吗?」她希望他可以给她一个承诺。

  「怎么突然提这问题?」埋首在她肩窝里,他闷笑问道。

  「我……」她纤腰一紧,「萨齐?」

  「我不是说过,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吗?怎么才多久时间,你就把我的话全给忘了?该罚。」他故意搂紧她的腰。

  「哎,别这样!」他的动作引她一笑。冷雪梅扭动身躯,想挣脱他的大掌。

  「你如果再继续这样动下去,恐怕就不只是这样了。」拾起头,他凝眼看她。

  「你……」见到他眼底的激情渴望,也想起他的伤势,冷雪梅粉颊一红,果真不敢再动。

  龙萨齐一脸懊恼的瞪她。可恶,她居然选在这时候听话!

  「不管了,我就是要!」

  话声一落,萨齐强吻上她的唇。

  这些日子因为伤势关系,他一直忍著不动她,可,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他对她的欲望早巳超出他所能容忍的限度。

  今夜,他要是再不碰她,他担心自己真的会因为欲火焚身而亡。

  「不……不要……你还受著伤……」冷雪梅粉颊绯红,不断地推拒著。

  「不可以对我说不要,也不可以拒绝我。」咬吻著她细嫩耳垂,他嗓音低哑。

  「嗯!」待她完全包容自己,萨齐头抵住她肩窝,轻吐出一口气,「我喜欢在你身子里的感觉,更想念你的身子……」

  「……」勉强集中思绪望著他,冷雪梅心底缓升起一股莫名不安。

  沉浸於此刻的烈情焰欲里,龙萨齐忽略了她眼底的异样。

  她映照著柔柔月光的美丽,夺去他所有视线,也夺走了他所有自制……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Persephone 发表于 1-5-2008 01:07: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事事顺心如意的龙萨齐,发觉有雪梅相伴的日子过得特别的快。

  转眼间,已来到了微凉的秋至。

  这日,天空一片淡蓝,温暖阳光透过扇扇窗子,洒入幽静的书房里,照映在案桌前的龙萨齐身上。

  他看似沉思,但仔细一瞧,即知他此刻心神全部集中於不远处的冷雪梅身上。

  她为什么不问?为什么她对他这阵子的反常,一点反应也没有?

  盯看著她清丽侧颜,龙萨齐眼底有著疑问,也有著挫败。

  自回京城龙府後,这几个月来,只要一得空,他便带著她四处游玩。

  但这一阵子,他已经不再带她外出游玩,就算是到热闹的大街上,他也定是乘马车或坐轿子,绝对隔开她与其他人接触的机会。

  因为每当想起外人对她的惊艳注视,不管是男是女,他总感觉心情大受影响。

  尤其当他再想起前些日子,在大道上偶遇宰相之子,其毫不掩藏对雪梅深感兴趣的眼光,更是教他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为此,他只想她待在府里,待在他看得到她的地方,而不愿让他人瞧见她。

  原以为他这样的专制会教雪梅为此生气,而他也早已找好诸多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更买了许许多多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要来补偿她。

  可,她对他将她禁锢在龙府里的事却只字未提,还甘之如饴,十分习惯。

  因为这一个多月来,她从不提起外出的事,总是安静的在书房里,看著、读著他一屋子的藏书,要不就像现在一样……

  望向坐在窗边案桌旁,专注於手中数位相机的冷雪梅,龙萨齐似欣赏一幅画般地看著她。

  月光下的她,温驯足以引燃他满腔热情,而白天里的她,清冷艳丽,怎么看就怎么迷人。

  虽然从没见过她画眉点唇的模样,可她天生丽质,长发黑柔似缎,肤白胜雪、唇红齿白,一双大眼深邃漆黑,任谁看了都会为她赞叹出一声美丽。

  想起往日围绕身边的女人,为了想讨好他,总是一再妆扮自己,想在他面前展现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可眼前她……一如初遇时的自然。

  思,女人还是不抹困脂的好,瞧起来舒服的紧。龙萨齐唇角高扬。

  只是,见雪梅一再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那个没被她摔坏的相机上,全然忽略了他的存在,龙萨齐煞是不满地重放下手中笔杆,盼能得到她些许的注意。

  叩地一声,他敲响了桌。但,专心看著相机里影像的冷雪梅并没听见。

  这相机是她刚才向萨齐要来看的。她想看一下二十一世纪的模样,想知道离开了那么久後,自己会不会怀念那里,但看了许久,她却没有任何感觉。

  突然,映入眼帘的熟悉影像教冷雪梅为之一愣。

  好奇怪,她记得最後几张影像,她拍的是一座荒废宅院,可现在……荒废宅院竞成了现在的龙府後院?紧拧柳眉,冷雪梅思索著其中原因。

  顿地,她柳眉高扬,一脸的惊异。

  因为她记起陈明曾提过大宅之所以荒废,好像是因为一名将军遇袭的关系,而那一次萨齐带她回京的路上,也曾遇到盗匪袭击,萨齐还差点因此而……

  微瞠黑瞳,冷雪梅感觉自己的手心在冒汗,不假思索地,她快速删除相机里的所有影像,不想再让自己有机会看见里边影像的改变。

  霍地,砰!一声异响,教她愣住。

  「怎么了?」才抬头回眸,雪梅即见到一双黑眼直盯著她瞧。

  「那相机有我好看?」不知怎地,他就是不高兴她对他的忽视。看著她,再看向她手里相机,龙萨齐当下决定,不管范闻会有多心疼,都一定要毁了它。

  「这……」她愣了下。

  「看它不看我,你是要我和它呕气吗?」

  「你……」和相机呕气?如何呕?又为何呕?冷雪梅不解地看著他。近日来,他举止怪异,教她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似乎,不管她做了些什么或什么都不做,他总是一脸的不高兴……

  抑下心底的不安,雪梅放下数位相机来到他身边。

  「萨齐,你不舒服吗?」除此之外,她无法了解近来的他为何常生她的气。

  不再带她出门,她无所谓,反正她也不喜欢常往外跑。

  不喜欢她出门,她也没关系,因为他早已接管她一切生活,为她打理好一切,那出不出门对她来说是一点影响也没有。

  而长时间相处下来,她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只是她是习惯了他,可,她不晓得他是否也已习惯她……

  不可否认的,对未来,她有著几分期许与希望,但,她不想惹他心烦。

  所以她不想多问、多说些什么,她只想静静伴在他身边,继续这样地习惯他的存在,继续看著他专注看她时候的模样……

  可是这一阵子,他变了。虽然他对她依然有著渴望,依然有著激情,可是他变得有些焦躁,甚至好像是在找她的麻烦……

  找她麻烦?突然荡进脑海的想法,教冷雪梅一怔。会吗?萨齐会这样吗?

  他一直对她很好,一直宠著她,那他怎可能会找她的麻烦?

  只是,这阵子,除了两人亲密时,他真的就像在找她的麻烦,就像现在这样。

  「胡扯。」龙萨齐神情不悦。

  「……」

  「怎么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选择沉默。

  「你——」她的回答教龙萨齐更是不满。

  「我想你现在应该不希望我在这儿打扰你,我先回房了。」不想有争执,冷雪梅选择退一步。

  「你——」见她态度转为冷淡,甚至想离开他的视线,龙萨齐街动上前,一出手就扯回她,要她把话说清楚。

  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

  叩、叩、叩。

  恶瞪她一眼,龙萨齐气得拉开门。

  「啥事!?」他心情恶劣。

  「爷,苏苏公主她……」是王总管的通报。

  「齐哥哥——」一道娇嗲嗓音响亮传来。

  冷雪梅闻声,同他转头望向声音来处。

  远远地,她看见一名身穿华丽红衣,打扮贵气的姑娘由远至近,不顾他人眼光直扑进龙萨齐怀抱。

  呆了下,雪梅愣眼望向似惊讶也似惊喜的龙萨齐。

  「公主,你怎回来了?」微拉开距离,龙萨齐微笑道。

  来人就是久等不到龙萨齐到南夷接人,而气得自行回大皇的轩辕苏苏。

  「还说呢?我都在南夷等了这么久一段时间,也没见你来接我!」轩辕苏苏似嗔又怨地瞅著他。

  原以为龙萨齐知道她身在南夷後,一定会尽快到南夷请她回来,要不,有她皇帝哥哥罩著,谅他也不敢违抗圣意。

  哪知她人到南夷待了几个月,居然没人记起得请她回大皇的事,害她只能留在南夷那儿,让那一头大笨牛气到差点吐血,最後还只能自己跑回来。

  不过,这也就算了,最可恶的是,她人才回到京城,就听到她的齐哥哥居然从高沙镇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带女人回来!?这样,她不就得跟别的女人抢男人了?真是太可恶了,齐哥哥本来就是她一人的驸马,那个女人怎么可以跟她抢呢?

  哼,不管对方是谁,她一定都要教她知难而退,要不,她也还有皇帝哥哥可以替她作主。她就不信有哪个女人可以从她身边抢走她的齐哥哥!

  「公主,微臣很抱歉,是皇上想让你在南夷国多玩几天,要微臣等待……」

  没等他话说完,轩辕苏苏已经注意到一旁的冷雪梅——

  「喂,你是谁呀?为什么会在齐哥哥的书房里?」轩辕苏苏细眉一皱,毫不客气的打量起她,「难道,你就是齐哥哥从高沙镇捡回来的女人?」

  冷雪梅为她出口的问话而愣住。她怔眼望向一旁的龙萨齐。

  「喂,我在问你话,你听见没有!?」轩辕苏苏气焰嚣张。

  「公主不是来找微臣的吗?」龙萨齐想转移轩辕苏苏的注意力。

  「我当然是来找你的,但是我要知道这个女人的来历。」盯看著冷雪梅,轩辕苏苏越看她就越觉得讨厌,甚至还隐约感觉到一股威胁。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这女人五官绝美,气质高雅,一看就知道是很容易迷惑男人的那种女人,那齐哥哥要是多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不就……

  「说呀!你到底是不是齐哥哥从高沙镇……」轩辕苏苏越想越担心。

  「公主何不问问将军呢?」抑下心底的一丝酸涩,她唇角淡扬,看向他。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用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轩辕苏苏娇声斥喝,端起公主的架子,「来人啊,把她给我……」

  手一扬,轩辕苏苏就想招来护卫将冷雪梅给抓起来,然後再把她丢进大牢,这样一来,就再也没人跟她抢齐哥哥了。轩辕苏苏越想越得意。

  「公主金枝玉叶的,何需为她一句无知而生气?臣这就让她跟你赔不是,你也不要再跟她计较了。」拦下她的命令,龙萨齐忍下心中怒气,勉强笑著道。

  「她无知,那你还要她?」现在的男人是怎么回事,专喜欢一些无知的女人?苏苏一脸很不高兴的看著他。

  察觉到龙萨齐眼底的不高兴,轩辕苏苏不敢多说什么,也只能委屈自己勉强点头答应。

  「算了,就听你的吧。」还是南夷的大笨牛比较好,都不会摆脸色给她看。

  「雪梅,快向公主赔不是。」龙萨齐看她。

  「你要我向她赔不是?」她也只是回了公主一句话而已,他就要她道歉?冷雪梅愣瞪黑瞳,难以相信他的要求。

  只是,见到他隐於眼底的怒意,她知道他是真的要她低头道歉。

  张著有些酸涩的眼,冷雪梅紧抿红唇,与之僵持著。

  「冷姑娘,苏苏公主是当今皇上最疼爱的小妹,你就道个歉吧,不然爷他会难做人的。」王总管担心地靠近她,小声道。

  公主?直视眼前一脸傲慢的轩辕苏苏,冷雪梅感觉自己好像自梦境中清醒了。

  眼前的姑娘是位公主,是当今皇上最疼爱的妹妹,而她呢?什么都不是,充其量就只是龙萨齐自高沙镇捡回来的一个女人。

  只是,她并不认为自己需要因为公主的一句话而难过。

  「我要你马上道歉!」见冷雪梅沉默,一句话也不说,龙萨齐煞是气在心底。

  为什么她要在这时候和他闹性子!

  抬眸瞧见他眼底的怒意,再想到王总管的话,她敛下眼睫,眨去眼底的不适。

  「请公主恕罪。」微抿红唇,她轻声道。

  「你!?」见她道歉时态度依然冷傲,轩辕苏苏更气,「你别以为这样……」

  「公主,她都已经道歉了,你还要再刁难她吗?这事若传了出去,不知情的人会误认为你是在仗势欺人。」龙萨齐沉声道。

  无话可辩的轩辕苏苏气得直跺脚,最後还气得出手将冷雪梅强推出书房。

  「滚啦!最好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有你好受的!」轩辕苏苏怒声道。

  「好了,这没你的事了,你回房去吧。」

  及时扶住差点绊倒在地的雪梅,龙萨齐拧眉示意她尽快离开。

  「你……」

  「快回房去!」不想公主再有找她麻烦的藉口,龙萨齐出声催促。

  再看他一眼,冷雪梅无言转身离开。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明白自己在龙萨齐心中地位已受到威胁,轩辕苏苏即趁龙萨齐进宫之际,带著随身宫女在龙府四处找冷雪梅。

  她知道若想得到齐哥哥的心,她就必须先除去冷雪梅这个女人。

  可,任她翻遍龙府每间上房、下房,就连灶房和柴房她都找过了,就是不见冷雪梅的踪迹。

  原还以为冷雪梅已经识相地离开龙府,哪知在她要宫女去确认时,竟传回冷雪梅被安排住在梅筑里的消息。

  梅筑!?齐哥哥居然安排那个女人住进梅筑!

  忍不住心中一再飘扬的怒火,轩辕苏苏气冲冲地直冲梅筑。

  以前她要求住梅筑时,都得不到他的应允,可现在,他竞让那个女人住!?

  远远地,轩辕苏苏看到冷雪梅正想进屋里——

  「你给我站住!」轩辕苏苏快步上前,气势凌人地挡住她的路。

  「公主,你……」见到她,冷雪梅脸色微变,僵了身子。

  「听说你就住在梅筑里!?」她媚眼怒瞪。

  「是。」

  「你!?」她的简单回应,教轩辕苏苏气得差点就要吐血。

  她就快为这件事气死了,这个冷雪梅居然只回她一个「是」字?

  「你不知道梅筑是什么地方吗!?」

  不想惹麻烦,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纠纷,所以冷雪梅有问必答——

  「歇息的地方。」

  「歇息的地方?你——」苏苏一愣,继而一脸怪异地瞅著一身素雅的她,「你不知道梅筑是将来龙家主母的歇息处?」

  冷雪梅愣了下,随即摇头。

  「你……」

  「我这就搬走。」

  「搬走?你愿意搬出梅筑?」轩辕苏苏瞠大媚眼,像看怪物般的盯著冷雪梅。

  她还以为冷雪梅在知道梅筑的特别之後,肯定会霸占著不放。可是现在,自己什么都还没说,连骂都还没骂她一句,她居然就说愿意搬走?

  这看起来冷冷的女人,脑袋瓜子冷坏了不成?

  「既然梅筑是龙家主母的歇息处,那就是公主未来的住处,我若再强占著,那就是我的不对。」

  「嗯……这个……」见冷雪梅对梅筑好像没什么感觉,轩辕苏苏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跟她抢住梅筑了。

  因为她要是就这么住进梅筑,那她不就是捡冷雪梅不要的?

  捡她不要的!?轩辕苏苏蓦地瞪大眼。那怎成,那会有损她大皇公主身分的!

  「哼,我才不希罕住你待过的地方,我要让齐哥哥再帮我盖一问比这梅筑还要再大一点的楼阁。」轩辕苏苏一脸骄傲。

  这时,经过梅筑的王总管,一见到公主出现在梅筑范围,心一惊——

  「公主,你怎么来这儿了?」

  「怎么著,这儿我不能来吗?」

  「当、当然不是……」王总管急出一身汗,生怕公主再找碴。

  瞪看王总管一眼,再瞧了眼一直都冷冷淡淡的冷雪梅,轩辕苏苏撇了撇唇,即对紧跟在身边的宫女道——

  「好啦,咱们走吧,本公主不想再待在这儿了。」

  一等公主带人离去,王总管一脸关心地看向冷雪梅。

  「冷姑娘,公主她没为难你吧?」

  「没,你别担心。」她轻摇头,随即转身进屋里。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Persephone 发表于 1-5-2008 01:08: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听闻公主曾到梅筑去,龙萨齐立刻命府里众人要尽一切努力绊住轩辕苏苏,禁止她再到梅筑刁难冷雪梅。

  一连几天时间,龙府里处处人声鼎沸,热闹滚滚,而将一切都看进眼底的雪梅知道,这一切全是因为公主轩辕苏苏住进府里的关系。

  夜里月星高挂於空,冷雪梅静倚窗边,凝看著远方。

  即使隔了好长一段距离,远在梅筑的她依然听得见前方大厅传来的笙歌乐曲。

  不回宫里而直接住进龙府,任谁也看得出公主对龙萨齐的情意。

  她也看得出府里人都极欲讨公主欢心,也诚惶诚恐地招待著娇客,她想也许他们都已经知道他们的主子就快当上驸马。

  而到时,她就成了累赘……虽然没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但,她终是明白。

  只是,她仍等著他来,等他来告诉她,他想怎么做。

  敛下眸子,冷雪梅抬手轻揉眉问。

  「冷姑娘,今晚夜色很美,要不要到外面走走?」见她近日来都闷在房里,一步也不出去,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春儿看得有些担心。

  她知道冷姑娘是想避开那个盛气凌人的公主,但是她若再继续待在房里不出去透透气,她真害怕她会闷出病来。瞧她这几天脸色、精神都变差了。

  「这……」看了眼窗外夜色,她点了头,「好吧。」

  她前脚才踏出房门,范闻及兀述峰已跟在她身後。

  「你们……」

  「冷姑娘,可真巧哪,咱跟述峰正愁这夜无趣的紧,现下就遇到你了。」范闻轻摇羽扇,凤眼笑扬,「不介意跟咱们一块赏月、聊聊吧。」

  看两人一眼,雪梅淡笑点了头。一行四人来到後院亭子里,坐下乘凉。

  只是,才坐下,定了神,遥遥传来的笙歌乐曲又拉去了她的心魂。

  「唉,近来府里还真是吵。」摇著羽扇,范闻一边摇头,一边不忘注意静望远处的冷雪梅,嘴里还问著坐在一旁的春儿,「你说是吧,春儿?」

  「为了把公主伺候好,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看看前厅方向,春儿说著。

  说伺候是好听,说实在点则是爷儿不让她上这儿找冷姑娘麻烦。

  瞧瞧,连歌舞妓都被王总管找来凑热闹了。

  「述峰?」见冷雪梅依然沉默,范闻以肘顶了顶一旁的兀述峰,示意他说话。

  「有公主出现的地方,就是这样,咱们还是认了吧。」

  「说的也是,真不知道公主这次打算在这儿待多久。」春儿接口道。

  「她是公主,想永远赖在府里也不是问题,再说京里的人早已知道她很喜欢咱们家主子。」兀述峰顺口回著。

  飘进耳里的话,教冷雪梅身子微怔。

  「你——」范闻一双凤眼顿地瞠大。这死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就是发现冷雪梅近来心情欠佳,整个人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才找兀述峰一块来陪她聊天解闷的,可这家伙居然……

  「范闻,几个月前你不也听爷提过,皇上曾明白表示要他考虑娶公主的事吗?那这事情都拖这么久了,爷他也该有所决定了,你说是不是?」

  「这、这……」范闻气得想拿扇子敲他的头。

  「啊!?这是真的吗?那……」春儿一听惊叫,急看向一旁似没听见他们谈话内容的主子背影。

  「其实爷若娶了公主也不错,对爷的宦途定有极大助益。」述峰就事论事。

  「那也得看爷他喜不喜欢公主」范闻连忙开口道。

  「爷应该是喜欢公主的吧?公主她人长得美,身分又尊贵,又是皇上最宠爱的妹妹,爷他有理由不喜欢公主吗?」像是少了根筋,述峰不解地看著他。

  「不管怎样,一切还是要看爷的意思,爷若不同意,谁也拿他没辙!」范闻气得猛瞪两人。这两人的脑袋瓜子里,肯定是装著豆腐渣!

  「可是公主的哥哥是当今皇上耶,谁要是不听他的话,不就是抗旨了吗?抗旨可是要杀头的。」春儿吐了吐舌头。

  「谁说抗旨来著?皇上和爷的交情好,绝不会因为一件亲事而坏了交情。」

  「说的也是,再说现在咱们大皇王朝可以如此安定,爷的功劳也不小。」

  「所以说,皇上是绝不可能逼爷娶公主的。」范闻得意的下结语,可,兀述风突然接口的一句话,却教他脸整个绿了——

  「除非是爷自己愿意,你说是吧?」

  「武夫!」范闻气得以扇猛敲他,「你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话。」

  「我哪不会说话了?我说得可溜的了!」一句武夫,惹得兀述峰不服道。

  见两人吵了起来,春儿在旁嘻笑著。

  「你们聊吧,我有些累了,想先回房休息。」雪梅缓站起身。

  「咱们送你回去。」吵闹与嘻笑声乍然停止,三人同时出声道。

  看一眼三人,冷雪梅笑著摇头。

  「不了,我自己回去就成了,别理我,你们继续聊。」拒绝三人同行,冷雪梅即转身朝黑夜里行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不想再听他们谈论龙萨齐与公主的事,冷雪梅选择离开,选择不看、也不听。

  因为她知道自己无权千涉龙萨齐的决定,也知道自己不该吃醋,更知道自己对他与公主的事不该有任何感觉。

  毕竟她只是他从高沙镇捡回来的一个女人,一个没身分、没地位的外来人,甚至她也不是大皇王朝的人。那,她有什么资格为公主与他的事吃醋、难过?

  所以,就算他真的与公主成了亲,她也无所谓。

  再说古代男人,尤其是像他这种名震四方的大将军,既有权又有势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既然如此,那她想再多也没用,总之,对他与其他女人的亲事,她是不会有任何感觉的,绝对、绝对不会!

  深深呼吸一口清凉的冷空气,冷雪梅选择忽略心底丝丝揪痛,再次无声地在心底说服自己,希望能平抚自己近来越渐焦躁且不安的莫名情绪。

  可,今夜,她感觉心口好闷哪。

  紧捣著有些难受的心口,眨去瞳里的乾涩,冷雪梅一步步慢慢走往梅筑的方向。

  突然,她看见不远处的书房里灯火明亮。

  他不在前厅那儿陪公主?蓦地,一道惊喜扬上她的眼。

  也许,他并不如他们所言的喜欢公主,也许他根本就不想当驸马……

  抑下萦绕心口的惊喜与企盼,冷雪梅撩起裙摆,快步往书房走去。

  一见她出现,守於门口的护卫互看一眼,随即挡下想推门而入的她。

  「你们……」冷雪梅讶然看向两人。以前他们两人从未拦过她。

  「冷姑娘,抱歉,你现在还不能进去。」

  「还不能进去?为什么?」

  「这……」

  「萨齐在里面,不是吗?」

  「爷儿现人是在里面,可是……」两人支支吾吾。

  突然,一声娇呼自书房里传出——

  「哎呦,齐哥哥,你别这样嘛。」趁著龙萨齐出手想推开她之际,轩辕苏苏逮著了机会,将整个身子赖进他怀里,学著刚要宫女教她的勾人伎俩,她媚眼如丝地瞅著他。

  未免夜长梦多,她决定要在今夜诱惑他,好教他快些点头答应当她的驸马。

  「公主,你……」对轩辕苏苏的投怀送抱,龙萨齐眼色一暗。

  虽然上回进宫,他就已回绝皇上要他迎娶公主的提议,但却也给自己带来另一个难题,就是让轩辕苏苏明白,他不可能迎娶她进门的事实。

  只是,贵为公主的她,自小即受惯众人娇宠,哪可能轻易接受他的拒绝,而皇上似乎是打定主意将她这个麻烦丢给他,完全置之不理。

  所以这阵子里外皆忙的他,为了开导她,连雪梅都冷落了。想到好些天没见到雪梅的人,龙萨齐顿觉心情烦躁。

  他想,轩辕苏苏若是再这样继续缠著他,说不定到时他真会动手直接将她赶出府,省得她再继续赖著不走。

  「齐哥哥,我知道你一直都了解我的心,所以,没关系的……」一手紧环住龙萨齐的颈子,轩辕苏苏一脸娇羞地想解开自己的衣襟。

  只是她觉得自己真的好笨,居然连个襟扣也解不开。真是急死人了!

  「只是,等今夜过了,你可得进宫跟皇帝哥哥提我俩的婚事……」轩辕苏苏一边忙著跟自己的襟扣作战,一边还故意嗲著嗓子,想学冷雪梅轻声说话。

  「公主,你……」见她两手忙著想解开襟扣,龙萨齐大吃一惊。

  忙出手,他推开赖在他怀里的轩辕苏苏。可,才推开她而已,突然重心不稳的轩辕苏苏吓得手脚一阵忙乱,连忙想抓住东西支撑住自己。

  「啊!」她发出一声尖叫。

  龙萨齐见状只得再出手将她捞回来。只是,才捞回她站稳身子,书房的门已被人自外而内的推开——

  「大胆!」听闻推门声,龙萨齐怒颜斥喝。

  转头看向来人,意外对上一双怔愕黑瞳,龙萨齐眼色顿沉。

  冷雪梅怔张双眸,微启红唇,愣望房里相拥而衣衫不整的两人。

  看著眼前这一幕,她不知道除了惊愕,自己还能有什么其他感觉。

  眨了眨漆黑的瞳,冷雪梅动也不动地凝眼望他。

  她想转身就走,想不打扰两人的亲密,想不当个惹人厌烦的女人,可是,彷佛有干斤重的身子,却让她一步也动不了。

  忽地,她身子一颤,神情僵凝。一道突自心口窜上的痛意,教她脸色倏然苍白,也教她呼吸乱了调。

  身形一晃,冷雪梅急抬手扶住门板,想稳住自己痛得就快站不挺的身子。

  为什么这一刻她的心会这样疼?就好……好像有把利剑狠狠刺划过她的心,教她鲜血直淌而痛得无法忍受?

  为什么会这样?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在喜欢他、在习惯他之後,不知不觉中,她还……爱上了他!?所以现在,她才无法接受他与其他女人的亲密?

  顿然明了自己的感情,冷雪梅眨著漆黑瞳眸,紧捣心口,脸色苍白。

  为什么刚才她不听护卫的话转身离开?为什么刚才她要坚持进书房?为什么她一定要亲眼证实,才愿意相信他真的不在乎她,真的……真的不在乎她……

  「怎么了?」一把推开轩辕苏苏,龙萨齐拧眉快步走向脸色惨白的她。

  见她神情凄怨而不语,龙萨齐顿觉有异。怎么回事?

  「你不舒服吗?」这阵子,他被轩辕苏苏缠得都没时间去看她,她生病了吗?

  「又是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闯这里!」被打断好事,轩辕苏苏气得羞恼道,「来人啊,把她给我拖下去打五十大板!」哼,打也打死她!

  「公主,你这不是要给我难看吗?」制止护卫进入,龙萨齐回身黑眼一扬。

  「你在保护她?」轩辕苏苏瞪眼看他。

  「她现就住在我龙府里,就是我龙府的人,我当然得保护她。」

  「齐哥哥你!?」轩辕苏苏气得咬牙切齿。她看得出来事情并不如他说的那样简单,也看得出来在他心底,眼前这个女人远比她还要重要。

  但,比她还重要?那怎么可以!?轩辕苏苏脸色乍变。

  「先回房歇息去,等会儿我去找你。」龙萨齐转身看向冷雪梅。

  「不,你再也不必理我了,你……你们继续吧。」仰起苍白容颜,强作冷静,冷雪梅凝眼看进他幽沉的眼。

  「你——」对她话里的冷淡,他拧眉。

  「不打扰了。」敛下眸底一丝水意,她旋过身,走上来时路。

  他对她只有生理情欲,除此之外,在他眼里她和龙府里的其他人并无两样。

  今夜,在她发现自己爱上他的时候,他也给了她再明白不过的回应。

  他对她只有男欢女爱的激情,没有一丝爱情……

  低下了头,垂下了肩,眸光凄迷、脸颊苍白的她,犹似一缕幽魂,轻步行过漫天梅香的花林……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齐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嘛?为什么都不理我?」

  见龙萨齐连理也不理她一下,就直盯看著冷雪梅离去的身影,轩辕苏苏气得抓住他的臂膀直摇,「齐哥哥!」

  「公主!」回神,他厉声道,

  「你、你干嘛对我这么凶?我是公主耶!」突然被他吼,轩辕苏苏眼眶一红。

  自小到大,从没人敢像他这样吼她……喔,还是有啦,就南夷那头大笨牛咩。

  可是大笨牛要生气前,都还会很客气地通知她一声,让她有闪人的机会,才不会像齐哥哥这样,突然莫名其妙吼她……呜……噙著泪眼,轩辕苏苏狠瞪他。

  「既然是个公主,那合该有著公主的端庄举止,你瞧瞧你现在这模样,简直就像个被宠坏的小孩!」再也受不了她的龙萨齐怒声斥道。

  「齐哥哥,你、你……」瘪著嘴,她一脸幽怨。

  好歹她也是个公主,身分尊贵自不在话下,可现在,她居然被一个还不是驸马的男人吼?呜……没面子,她真的好没面子……

  「不准哭!」见轩辕苏苏就要落泪,龙萨齐很不耐烦地吼道。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吼我、管我!?」呜,好过分。

  龙萨齐顿地眼睛一亮。不喜欢被吼、被管?那好。

  「可,你不是想嫁给我?不是想招我当驸马?那我不管你,谁管你?」

  「乱讲,驸马要听公主的话,所以是公主管驸马才对,」她哽声辩道。

  「那是别个驸马,不是我龙萨齐,所以,如果你真想嫁给我,就得一切都听我的,听到没有?」

  「真的吗?」苏苏瘪著嘴,噙著泪哽著声问。

  「什么真的、假的?」

  「别个驸马不会像你这样吼我?他们都会听我的话?」

  「你说呢?」他将问题丢回给她。他哪知道别个驸马会不会?又不关他的事。

  「那、那如果我委屈一点让你管,你会不会再这样突然吼我?」

  抹著泪,轩辕苏苏想和他打个商量。

  「当然会。」龙萨齐睨眼看她,「你性子这么骄纵又刁蛮,我若不多吼你个几次,你怎可能会乖乖听我的话!」

  「可、可是,你以前都不会这样吼我的,而且你以前还一直都让著我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想嫁你呀!」她委屈的道。

  「那是因为我是名武将,而你是个娇贵公主,不过等日後咱们两人成亲,我就是驸马爷了,身分地位自然不同……」

  「那我不要!」轩辕苏苏突然瞪大泪眼。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她嫁他,然後让他管她、吼她、骂她?她又没那么笨!

  「什么不要?」龙萨齐扬眼看她,

  「我不要你当驸马了!」眼泪一擦,轩辕苏苏大声宣布。

  她干嘛没事找骂挨,还找他来管她、吼她?要嘛,也理该足她管人、吼人才对,没道理要她这个金光闪闪的公主被人管、被人吼。

  齐哥哥好坏,居然骗她这么多年,还害她差点从金枝玉叶的公主,变成小丫鬟被他吼,被他管!还好她聪明,及时看出他的恶劣本性。

  「不成、不成!这婚姻大事可非儿戏,公主一定得嫁我才行,而我也一定得当上大皇驸马。」强忍笑意,龙萨齐故意板著脸道。

  「不、不、不!那更不成。」苏苏被他的坚持吓到,「现在咱们还没成亲,所以我还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你得听我的才对。」

  「可,刚才公主不是正打算以身相许吗?既然这样,那春宵一刻值干金,咱们俩现在不如就……」存心吓跑她,龙萨齐勾扬起一抹邪笑,靠近她。

  「你、你、你敢!?我要回去告诉我皇帝哥哥,说你欺负我!」见他笑得一脸邪恶,轩辕苏苏被吓得连忙夺门而出。

  扬眼看著一路奔逃而去的轩辕苏苏,龙萨齐微吐出一口气。

  总算是把这麻烦给赶出府了。


  打发掉轩辕苏苏之後,龙萨齐立刻到梅筑找冷雪梅。

  想著她方才的娇弱与苍白,萨齐一见到坐在床杨上的她,即心疼地张开双臂紧搂住她——

  「别害怕,一切都没事了,有我在,公主她绝动不了你丝毫。」

  僵直身子,她任由他对她的紧搂拥抱,直到她感觉到他的手探进了她的前襟。

  抬起微红的瞳眸,她以手紧贴住他的大掌,制止了他的亲昵。

  「告诉我,刚才你是不是要她?」看著他,她问著。

  「你……」对她的质询与不信任,龙萨齐感到十分不快。

  「我要知道。」她坚持,

  「没有,但你问这做什么?」抑下心底躁闷,他冷眼问。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招惹到公主的驸马。」她凝进他的眼。

  「驸马?你当我龙萨齐想……」攀龙附凤!?龙萨齐愤瞠眼。

  他若想当驸马,还会这样费尽心思的想摆脱公主?还会因为担心她可能被公主找麻烦,而要府里的人尽一切力量帮著转移公主的注意力?

  「你就是这样想我的?想我是一个攀龙附凤的男人!?」他愤握拳头。在他处处为她设想,关心她、担心她之时,她竟当他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不管是或不是,我都没法子接受你们男人有三妻四妾……」她淡言道。

  「你、你凭什么跟我谈三妻四妾的事?你要不要仔细想想自己是何种身分?要不要我提醒你……提醒你……」龙萨齐气得发抖。

  虽早已接受她的特异身分,也早已接受她的一切,但眼见她以这等莫名理由拒绝他,还一再误解他的真心,龙萨齐怒得只想以恶意言语攻击她——

  「提醒你,现在的你根本连个妾都不如!」

  「你!?」冷雪梅丽颜一变。她连个妾都不如!?

  「我如何!?」龙萨齐气得口不择言,「你顶多是我从高沙镇捡回来的一个女人,一个用身子换取在我龙府食宿的妓女,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怀疑我是一个攀龙附凤的男人!?」敢伤他男人的尊严,他就要捣碎她的傲骨,撕裂她的心!

  「妓女!?」她脸色惨白,唇角微颤,「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一个妓女?」

  「不然你以为呢?」

  「你!?」强忍心底的痛意与难堪,冷雪梅傲扬容颜,「好!就算我是个妓女,是个干人枕万人骑的妓女,我也有接客与否的权利。」

  「你——」

  「现在,我拒绝你的求欢,不做你这笔生意,请你马上出去!」

  「你敢!?」他愤瞠怒眼。

  「我已经说了,不是吗?」

  「难道你不怕我把你赶出龙府!?」龙萨齐怒得抓狂。

  冷雪梅身子为之一震。赶她出龙府?那,这天涯茫茫……她能到哪里去?

  可,就算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到哪里,她也绝不让他藉此来威胁她!

  「就算会死在路上,我也不接受你这样的要胁!」

  取下一直配戴在身上的冷玉子,强忍胸口的热意,她用力将冷玉子掷向他。

  「把你的冷玉子拿回去!」

  接著身一转,冷雪梅疾步冲往筑外。

  愣接住朝他掷来的冷玉子,龙萨齐惊得急扯回她,重新将冷玉子戴回她身上。

  「敢再取下来一次,敢未经我同意就离开龙府,我就要你好看!」教她刚才那举动惊到的龙萨齐,狠狠拐起她的手,愤声怒道。

  「我不是你龙府的人,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那你可以试著逃逃看。」龙萨齐咬牙道,「但我可以告诉你,你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有法子把你给揪出来!」

  「把我当俘虏当囚犯,你也得拿条绳子把我绑起来!」被伤痛了心,冷雪梅执意惹恼他而尖声叫道。

  「有必要的话,我一定会考虑!」龙萨齐愤眼瞪视。

  「你!?」忍不住地,冷雪梅红了双眼。

  她怎会爱上他这样冷酷、只爱她身体,将她当成妓女、囚犯的男人!

  「你走开!」紧咬下唇,强忍泪意,她用力推开他。

  「你作梦!」龙萨齐怒得失去理智。扯脱去身上锦袍,他一把扯回她,将她推倒在床榻上。

  「你、你想做什么!?」冷雪梅惊声尖叫。转眼间,他已扒光她身上所有衣物。

  见他一脸怒容,冷雪梅慌得急翻身下床想逃。

  可,她脚尖才点地,纤腰一记力道,即将她强拖回床,被压制在他身下。

  「惹了我,就想逃!?」他怒火狂炽。

  不及褪去自己身上所有衣物,被冷雪梅激得心情躁怒的龙萨齐,猛地趴上她的身子,即挺腰猛顶进她。

  「嗯!」突然被撑开的痛楚,教冷雪梅全身顿然僵直,冷雪梅紧闭双眸,口中发出一声哽泣呜咽。

  乍然入耳的一声呜咽,教龙萨齐身子一僵,愕然止住身下对她愤怒的冲刺。

  俯看身下泪湿双眸的她,龙萨齐因意识到自己对她做了什么而心口揪紧。

  「你……我……我……」

  他不想这样伤害她,可是刚才她的拒绝真的太教他生气,也教他情绪失控。

  但不管为何原因与理由,他知道自己都不该如此糟蹋、伤害她。

  「对不起,是我不对,是我太冲动,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这样对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紧搂著身下的她,他心疼而愧疚地说著。

  「你、你……」她想恨他。可是乍见他眼底浓浓的愧意与悔意,她却只恨起了自己。因为,她发现,她根本就恨不了他!

  因为这一切全是她给自己找难堪,才会逼得他这样生气、愤怒,是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与分量。

  如今被他当成是妓女,被他这样残忍对待,问她痛吗?她不知道,因为这一刻除了心痛外,她再也感觉不到其他痛意。

  紧闭噙泪瞳眸,冷雪梅紧咬著早已被她咬得死白的唇。

  「还很痛,是不是?」龙萨齐自责不已,「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刚刚上来YANBONG,但不知从何开始爬贴?欢迎使用 论坛导读功能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ADVERTISEMENT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YANBONG

GMT+8, 22-12-2024 11:48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

重要声明:本网站是以即时上载留言的方式运作,本站对所有留言的真实性、完整性及立场等,不负任何法律责任。而一切留言之言论只代表留言者个人意见,并非本网站之立场,用户不应信赖内容,并应自行判断内容之真实性。由于讨论区是受到「即时留言」运作方式所规限,故不能完全监察所有即时留言,若读者发现有留言出现问题,请联络我们。本站有权删除任何留言及拒绝任何人士留言,同时亦有不删除留言的权利。切勿撰写粗言秽语、诽谤、渲染色情暴力或人身攻击的言论,敬请自律。
Proudly hosted by
LinodeDigital Ocean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