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当选启发大马政治 跨种族政治乃未来大趋势

奥巴马终于当选美国总统。此前，他与希拉里经过一场漫长和艰苦的党内选战，才赢得民主党总统候选人资格，接着更击败共和党对手麦凯恩，荣登第44届美国总统宝座。

这场总统选战绝对是史无前例的。美国选民面对的抉择是首位黑人总统，又或首位的女性副总统。它不但备受美国民众所瞩目，全世界的目光更投注其上。

大马人同样支持却不同缘由

多数马来西亚人选择支持奥巴马是不奇怪的。但是由于奥巴马有着不同的背景，因此支持他的原因不尽相同。许多大马人都倾向选择性自己喜爱的部分，而将自己不同意的元素排除掉。

所以，我要讨论的问题是，马来西亚人如何选择“阅读”奥巴马的胜选，而它们对马来西亚政治未来发展有怎样的意义。

穆斯林厌恶布什的傲慢外交

大马人支持奥巴马，部分缘自对布什总统的傲慢和“欺凌弱小”外交政策的反感。或许，多数马来人尤其不满布什对阿富汗和伊拉克展开的反恐战争，在心理上，会觉得这是针对伊斯兰的部分战争。

奥巴马的中间名字是胡先（Hussein），他的父亲是肯雅穆斯林，他的继父是印尼人，而他儿时也曾在雅加达生活。这样的背景肯定让他对穆斯林国家的外交政策，相对与布什和麦凯恩，会更友善些。

非马来人庆贺少数种族上台

对于非马来人，他们会支持奥巴马的原因在于，一个少数种族既然能够登上世界最强大国家的总统位置，也许在国内也可能有同样的情节会发生。

不过，他们都忽略了奥巴马的竞选过程，违反他们自己观点的事情。显然，马来西亚不同族群对奥巴马的成功做了不同的心理投射。

忽略奥巴马向来力挺以色列

一些马来人会看到奥巴马战胜白人，并期待一个更友善的美国外交政策，但是他们却绝不会接受非马来人成为马来西亚首相（甚至国立大学校长或公营企业的掌舵人）的想法。许多马来人也忽略了奥巴马是以色列的坚决拥护者。

在此同时，非马来人则期待有一天能够出现少数种族首相，不过他们同样忽略，奥巴马其实更像美国的“多数”，而非少数族裔。

奥巴马向刻意回避种族课题

若奥巴马是一名穆斯林，而非一名基督教徒；如果他代表自己族裔发言，而非使用广泛包容性语言；如果他没有白人的外婆和母亲；他今天所达致的成就其实是很可疑的。

在马来西亚的情景底下，奥巴马等同于一位华裔穆斯林，操流利马来语，由马来养父母在吉兰丹抚养长大，从国立大学毕业，而且在牛津或剑桥大学取得硕士学位。

不难发现，奥巴马在竞选过程也刻意回避种族课题。在马来西亚脉络，这等同于一个主流政党的非马来裔政治领袖对新经济政策弃而不谈，只为跻身执政团队的一部分。

美国政治成熟排斥种族论述

不过，奥巴马的胜利并非对大马政治全无参考意义。在奥巴马竞选过程所提出的某些理念是值得马来西亚思考和学习的。

首先，尽管奥巴马的种族身份有某种的历史重要性，但是它不是双方阵营的论述重点。美国的政治已成熟，任何以直接了当的种族论述来竞选手法，都已不被社会所容许。如果麦凯恩对奥巴马做种族情绪攻击，那他无疑在自寻死路。

大马种族论述被接受且盛行

不过，在马来西亚，类似的种族论述却依然盛行。对一些群体而言，质疑少数族群的公民资格，或者使用少数族群的冒犯用语，仍然是可以被接受的政治游戏。

如果大马的政党能够放弃种族论述，开始辩论更多的实际政策课题，那将肯定是件好事。当然，一些人会以言论自由的立场来合理化种族论述，但是我们需要区分这些言论的内容。

例如，若一个人在公开场合说“所有马来人或华人或印度人是XXX”（任意填上贬损的字眼），在政治上，它是不能被接受。但是，一个人应该有权质疑新经济政策是否合乎宪法；或者伊斯兰作为国教，是否意味马来西亚是个回教国；又或，华文和淡米尔小学有碍国家团结。

通过“改变”论述建广泛联盟

其次，奥巴马竞选另一项值得马来西亚参考之处是，他如何通过国家能够改变的概念，将似乎绝然不同的群体团结起来，建立一个广泛的政治联盟。奥巴马成功动员和启发年轻选民的期待。这是他无人能及的地方。他将少数族群，受高等教育的白人、中产阶级选民团结在一个屋檐之下。

也许有人会说，大马政治里，国阵早已达致这样的情况。确实，国阵过去成功给大马人带来稳定和经济繁荣。不过，它的成功部分来自操弄公民的恐惧，恐吓若国阵下台，就会发生种族冲突和经济不稳定。

相反地，奥巴马也利用希望和迈向更美好未来的改变的理念来建立他广大的政治联盟。

安华属少数支持政改的人物

尽管大马奥巴马还没能够在这个国家出现，但是仍有少数政治人物真心号召要超越种族认同，迈向更高的政治理念，通过公平、正义和互相尊重，为国家带来更好更有希望的未来。

尽管有缺陷，安华算是最积极企图推开种族主义障碍，并且提供马来西亚一个不同的未来可能性的政治领袖。他不愿受限于现有的种族“容忍”模式。

再益让人一窥未来政治面貌

另一名努力改变政治论述的马来领袖是再益依布拉欣。尽管他是一名巫统领袖，但是他在自己的文章和公开言论中，都倾向一个更多元族群的国家，突出表达马来西亚需要新政治面貌的事实。

由于不认同政府以内安法令逮捕行动党领袖郭素沁，他毅然辞去内阁部长的职务。这种做法是值得赞许的，也让我们一窥未来政治应有的面貌。

吊诡的是，首相阿都拉其实有机会获得广大马来西亚人的支持。可惜，他在2004年大选获得空前的民意委托之后，却未能贯彻其竞选承诺。

美国梦想在跨种族宗教政治

就许多方面而言，马来西亚并非美国。不过，这并不代表这个国家不能够从奥巴马的成功中汲取一些宝贵的政治理念。美国梦想在于每个人，无论肤色或宗教都有机会成为那片土地的最高领导人。它肯定是我们所有人都支持的。

也许历经长久的“老旧政治”，马来西亚人如今应该合力迈向一个“我们足以相信的改变”。若能成真，它将像奥巴马那样，影响所有的马来西亚人，无论种族和宗教。

（作者王建民是杜克大学政治科学博士候选人，其主要的研究领域是选举和族群政治。本文是节译版，点击参阅英文全文。）

http://www.malaysiakini.com/news/92571

跨越宗教是政坛好的开始~。。:yct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