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日报女记者亲诉扣押经历
陈云清:那一夜,蚊子伴我入眠......9月12日晚上8时30分,身在大山脚老家的我,当时口中还咀嚼“7740”炸油条,内心却挂虑着报社收到内政部要求解释为何不被对付的信件,《星洲日报》最后会面对怎样的命运。
就在内心忐忑不安的时候,一大批便衣警员突出现在我家门口,率先出声要找我的,是一名身穿制服的女警,她也是一行人当中,唯一身穿制服的警官。
隔着铁门,她表示,我必须跟他们回返警局。我问她是否有逮捕令,否则,我不会开门。我也赶紧致电报社的法律顾问以及我的直属上司,寻求他们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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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你很定
后来,女警表示他们是援引内安法令拘捕我,不需要任何逮捕令。当时,我即做了最坏打算。
那时候,我必须“故作冷静”,安抚以及告诉家人,同事会在警局那里等候我,给我支援。就这样,我被带走了。父母亲都很坚强,临走前不断要求警方,好好对待他们的女儿。
我被带到威中警署,在一间很冷很冷的房间等候警方办理手续。陪伴在侧的另一名女警也似乎冷得发抖,为了打破沉寂,我和她聊起天来。她问我:“你看起来,还很定啊!”
我告诉她:“我是在内安法令下被拘捕的,即使怕,我还是必须面对。我担心的是,我的家人、同事以及亲朋好友,此刻一定很为我担忧。”
坦白说,那时候,我的心很沉稳。因为我深信,已经很多人在外头帮我,给我信心、给我力量,所以,我必须挺住,和大家一起同在。
同行党团声援
警方记录了我身上所有财物,暂时没收所有物件后,准备把我带去槟城警察总部。在警察带我步出警署时,我才发现,原来已经有很多报界同行以及党团人士守候在外声援。当时,我压抑的情绪因深切的感动而再也把持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警车驶至警署大门时,我看到了我的上司──槟吉玻及霹雳区经理潘友平,竟然用肉身挡在警车前,促使警车缓慢行驶,以确定我是否在警车内,然后,敲打警车玻璃,以手势鼓励我。
我立即把眼泪擦乾,大家都在努力了,我也一样要努力。
警方在完成盖手印程序以及让我用餐后,就把我安排进扣留室度过一夜。当时,我并不知道,警察总部外面,很多同业以及党团人士都在声援我。
强迫自己入眠
我要求女警能否让灯亮着,她要我放心,说不会熄灯。警方告诉我,已安排父母亲第二天早上午8时与我会面,我用了很长时间,反覆整理见到父母亲时要交代的事务,我已无法联系外间,因此必须好好“利用”与父母会面的时间,清楚交代一切。
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后,我躺在木板床上,在蚊子以及滴水声的陪伴下,我不断说服自己赶快入眠,因为我不知道明天等待我的是什么,我必须确保自己精神状况良好,才能以最佳状态面对一切。
我从来都不会失眠,这一夜,我才体会到,失眠的煎熬。我也知道,关爱我的人,也和我一样,彻夜不眠,这才是我最心疼的地方。
13日清晨6点多,准备梳洗时,女警给我看了家人带来的衣物,我很奇怪,怎么里面都是新买的梳洗用品、方便裤、女性用品、数件《南洋商报》85周年再攀高峰的T恤以及别人的女性内衣。
自我鼓励加油
原来,女警口中所谓的“家人”,是这一批贴心的同事与同行,在警察总部外守候的当儿,为我准备了这一切。他们不知道我何时才会被释放,他们却告诉自己,要在最短时间内为我准备这些必需品。
顺利和双亲会面以及告别后,警方表示要带我前往武吉阿曼警察总部,我的心顿时一沉,我告诉自己,一切才开始,加油吧!
辗转到最后,我却是被带往怡保霹雳州警察总部,经过简单盘问后,又被带返槟城警察总部。我在这里,接受了比较深入的盘问,当时,我不断告诉自己脑袋要清晰,据实回答、好好应对。
完成盘问后,我就被带往会见一名高官,他说:“你我可以回家了。”我和警察的眼睛,同时望向时钟,当时的时间是下午2时25分。
在这18小时里,似乎经历了很多,感受更多。
获释后,我收到许多手机短讯、电话以及花束,包括了报界友好、各政党人士、社团人士、昔日同窗以及所有亲朋好友,都来到家里探望。当然,我更没忘了一批批读者以及公众人士致电,或亲自前往槟城办事处和《星洲日报》总社给我打气。 真理永远长存的。。。。。:yct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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