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司 发表于 18-5-2008 20:45:11

蝴蝶刺

梦中的你步履匆匆
笑如永恒的彩虹
我是一只垂泪的蝴蝶
舞动着薄如蝉翼的翅膀
萦绕你的身旁 想低声倾诉
我就是你前世的新娘
为你   今世
将深深地依恋
………………………………
我轻轻栖息在你的肩头
而你
却如抖落花瓣般将我摈弃在魔鬼的契约上签下我的灵魂
用它换来复仇之刃
…………
远古的楼兰王国,屹立在古丝绸之路必经之路上,一直传递着东西方货物的与信息,融汇了东西方文化的精华。它曾经大批量地转运丝绸,发展先进的农耕技术,一度成为了盛极一时的富庶国度。然而不知何种原因,这个赫赫有名的王国却突然间消失在时间的洪流之中,变成“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望极目,欲求度处则莫知所拟,唯以死人枯目为标识耳”的荒漠。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成为了一段断裂而空荡荡的历史幽魂。
公元310年,楼兰的君主叫做古蒂斯。其实这时的王国已经渐渐露出颓迹,繁荣程度已经大不如前,可是表面的富有和繁华已经令他变成一个沉迷酒色,无心治国的昏君。在他的统治下,国力更是一厥不振……
在这种情况下,大臣们纷纷进谏,然而古蒂斯却始终我行我素,终日迷恋女色。
某日,他见到了丞相的女儿。这个鼻子高挺,天生一双清澈的蓝眼睛和一身古铜色皮肤的美少女,她穿着一袭紫色的长袍,在国王面前翩翩起舞,犹如一只美艳的蝴蝶一般。当时古蒂斯看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他不禁色心大动,于是把她强娶进皇宫,并策封为“蝶妃”。
很快一年过去了,这段时间里古蒂斯一直没有再去见其它妃子,只是对蝶妃宠爱有加,有说不尽的温柔体贴。这让她对他当初的种种怨恨,渐渐转化为一缕爱意。后来更是怀上了楼兰王的骨肉。
可是好景不长。上天又让古蒂斯又遇见了蝶妃的妹妹黛丝兰。她不仅有着姐姐般无匹的美貌,而且天生透着一股未经世事的天真烂漫,这更让楼兰王心动不已。他用尽各手威逼利诱的手段要得到她,可是她却宁死不从,因为她的心早就属于另一个年青人。
最后,蛮横的楼兰王把黛丝兰强抢入宫,并在那张洁白的象牙大床上摧残了这朵圣洁的花朵。
可是这还是不能让她屈服。事后她从身上摸出一把来自罗马的小刀想要刺杀古蒂斯,可惜柔弱的手臂只是深深划伤他,却不能取他的性命。
盛怒之下的楼兰王命人将她拖到军营中任人蹂躏。终于黛丝兰不堪受辱,用小刀自尽。
蝶妃知道了,胸中燃起了雄雄的复仇火炎。她发誓一定要为妹妹报仇。
可古蒂斯毕竟是堂堂的一国之君,想要杀死他谈何容易。她日思夜想,最后决定用自己的灵魂和身体与魔鬼签下契约,得到了复仇的方法。她用腹中胎儿的鲜血铸成一把短刀——“蝴蝶刺”。
在一个下弦月之夜,蝶妃用蝴蝶刺穿透了楼兰王的心脏,而同时她自己的灵魂与肉体也被魔鬼带走,最后化成一只紫色的蝴蝶流浪于尘世间……
如今,楼兰王国的历史文明和楼兰的古城一起,都已被罗布泊的风沙深深地入地底,而这段小小的故事当然也烟消云散。可是一些本该湮灭的东西却冤魂不息,始终徘徊在世上……
(这一段只是作者根据少量的资料杜撰出来的,请各位博学的大侠不要见怪。)      乔明和小玲在学校里是一对很受人瞩目的恋人。一个高大英俊,一个温柔甜美,让所有认识他们的人羡慕不已。最难得的是他俩在相处的两年里从来没有吵过架,偶有争执也会在对方的一句玩笑中冰消瓦解。好得就像是生活在童话中的王子与公主一般。
乔明比小玲大一年,是学生会的主席,他为学校的推广策划了几次很成功的活动,令学校一时间声名大噪,很受学校领导的器重。在一次在他主持的学生音乐比赛中,他遇到了小玲。当时她穿着一件浅紫色的长裙,脸上略施粉黛,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古典的优雅气质,犹如一位来自远古传说中的美丽公主,高贵得让人不敢久视。
可是最先吸引乔明的,却是小玲的歌声。她的嗓音柔和清亮但却又飘渺不定,就像一段浮在湖面上的轻雾,看得见但无法捉摸。一首《约定》愣是让她唱得有如天籁之音一般,如泣如诉,让人听得心驰神往。于是,她在大家意料之中夺得了冠军。
然后,她和他相恋了,那么自然,那么幸福。让周围的男生女生妒忌得牙根发痒。
同室的女生都说小玲有一副天使的嗓子,可是已经被乔明霸占了,迟早要向他讨回来。每到这时,小玲就会朝她们皱起那精巧的小鼻梁,吐出舌头做一个非常可爱的鬼脸。这种鬼脸室友们也经常做,可是和她比起来简直就和鬼的脸没什么两样。
“就是不让你们听,哈哈"”小玲抛下这句话之后,就会象跳华尔兹一样转过身蹦嘣跳跳地逃出宿舍找乔明去了。她的室友们只能望着她的背影唏嘘不已:老天爷真不公平呀,为什么要在一堆丑小鸭里面插进一只天鹅,让我们这帮丑小鸭显得更加丑了……
而小玲好像为了遵守自己的诺言一样,从此就真的没有在任何表演上面唱过歌。现在她的歌声就真只属于乔明一个人的了。
每当天上明月皎洁的时候,他们两人就会依偎坐在学校里的未明湖边。平静的湖面映着一轮明月,周围的小虫子一阵远一阵近地演奏着交响曲。小玲把头枕在乔明宽厚的肩膀上,手里把玩着一支不知名的小草。只听见一串美妙的歌声从她口中飘出:
梦中的你步履匆匆
    笑如永恒的彩虹
我是一只垂泪的蝴蝶
舞动着薄如蝉翼的翅膀
萦绕你的身旁 想低声倾诉
我就是你前世的新娘
为你   今世
将深深地依恋
………………
这首歌从来没有人听过,但乔明已经听小玲唱过无数遍。这似乎是一首未完的歌,旋律古老而典雅,渗透着一种欧洲古典音乐的味道,像一杯浓浓的咖啡,咽下去之后淡雅的香气依然在口腔里萦绕不散。每到这时,乔明就会心神皆醉,用力地拥紧小玲,直到她大叫喘不了气,这才会松开。
就这样过了两年,终于等到小玲也毕业了。这时乔明已经成为一家大型公司的策划总监,而小玲也被分配到一个关于考古的文化机关工作。
他们打破了校园里“毕业就分手”的宿命论,在一片鲜花和福祝声中走进了神圣的婚姻殿堂。
本来,他们俩真的可以象所有童话里结局写得那样“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直到永远……”可是现实并不是童话里的世界。现实中有钱、有权、有色……这些都是可以腐蚀一个灵魂的东西。
他们结婚的第三年,这时年轻的乔明已经身为公司的行政总裁。于是他便不得不终日在钱、权、色等等俗物之间周旋。
他们住的房子越来越大,而他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陪在小玲身边的机会更是少得可怜。可是小玲并没有抱怨,因为她知道男人的事业就象他们的生命一样重要,只要他对自己的心意从未没过,她就满足了。可是一切并没有按小玲那个简单的愿望发展。
有一天,小玲因为有事上乔明的公司找他。当她走到他的办公室门口,里面传出了一阵丑陋的嘻笑和呻吟。她不由得心头一阵紧缩,手放在门把上久久都没有把它扭开,她实在不愿意相信里面的就是那个深爱着自己的乔明,可是那熟悉的声音现在却在跟另外一个女人调情。
周围都很静,办公室里的调笑声显得特别刺耳,就像利刀一样不停地剜着小玲的心。两颗斗大的泪珠掉落在她的衣襟上,似乎还发出“噗噗”的声音。她最后还是没有把门推开,只是用她那华尔兹一般的姿态盈盈地转过身,慢慢走出大楼。
下午5:00,乔明皱着眉头坐在奔驰的驾驶位上。一边漫不经心地开着车,一边想着那件事:员工们已经告诉他小玲今天来过公司,并且在门外听见了他和秘书那些肮脏的事情。他心里有点慌乱,因为他依然象在学生时代那样深爱着小玲,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她。只是外面物欲横流的社会已经在他对她那份纯洁的爱意里面,注入了一丝杂质。这让他变得轻浮,变得浪荡,使他失去了一份对真爱的尊重。
乔明回到家里,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一片宁静,黄昏的阳光透过窗口照在一件件整整有条家具上,显得格外的安逸。
小玲坐在睡房的大落地窗前,呆呆地望着外面被斜阳染成一大片金黄的云霞。“吱”一声,乔明推开房门走进来,小玲没有回头,似乎完全不知道有人进来。窗外的霞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黄的光芒,看起来就像是一尊古罗马最完美的女神雕像。
房间里还是那么安静。这时乔明突然跪了下来,“小玲,对不起……”。小玲还是没有作声,甚至连头也不回,只是保持原来的姿势,任凭乔明跪在地上。
梦中的你步履匆匆
   笑如永恒的彩虹
我是一只垂泪的蝴蝶
舞动着薄如蝉翼的翅膀
萦绕你的身旁 想低声倾诉
我就是你前世的新娘
为你   今世
将深深地依恋
………………
歌声轻轻地在房间里回荡,乔明从来没有唱过这首歌,只是听小玲为他唱过无数遍。此时从他口中唱出显得十分生涩。小玲似乎还是无动于衷,脸依然向着窗外。乔明一遍又一遍地唱着,好像想要把欠下的都要补回来。他的喉咙变得嘶哑,终于,歌声在他一阵剧烈的咳嗽中停下来了。
这时小玲回过头来,乔明见到她的脸上满是流过干了,干了又流下的泪痕。自己也禁不住泪如泉涌。小玲扑到他身前,和他跪在地上紧紧地拥在一起。乔明搂紧怀中的小玲,暗下决心不能再让这颗脆弱的心再受到伤害了。从此他恪守本分,对那个秘书也不令言辞。
可是像乔明这样的年青俊才,那个一心想吊金龟的秘书又怎会放过。她于是锲而不舍地使尽各种浪荡手段来引诱乔明,不久之后在一个酒醉的夜晚,她又再次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他。
其实乔明知道再这样下去,就会由自己亲手埋葬一生的爱。可是和她一起时那种放浪形骸、销魂烁骨的滋味却始终缠绕着他,就像是一剂慢性的毒药,当有了第一次之后就再也无法摆脱,只得任由它渐渐侵蚀自己的灵魂。
从此,乔明对小玲变得越来越冷淡,也很少在家里过夜。有时就算俩人单独相处,乔明也都是沉默不语。他们从前的欢乐早就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同床异梦。
其实乔明在外面的事情小玲早就感觉到了,只是她不肯相信这是事实。她常常一个人独自坐在窗户前面流眼泪;有时她也会想起以前和他一起快乐的日子,有时还禁不住“嗤”地笑出声来,可是往往陪随着笑的却是另一次的流泪……
这一切她都埋在心里,从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当乔明偶尔回家的时候,她会为他献上一个甜美的笑容,然后很殷勤地帮他换衣服和准备饭菜。可是乔明对这些却视而不见,对小玲依然冷冷冰冰。其实他心里知道自己这样对妻子很不对,但每次面对她,他就会觉得一种莫名的烦燥,甚至是厌恶的感觉。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终于,他暴发了。有一次,他在外面谈生意受挫,当他去找秘书的时候她又不知跑到哪里疯去了。他只好回到那个最不愿意呆的家里。
小玲一如既往地帮他换好拖鞋,然后为他端上热汤。乔明勺了一口汤放进嘴里,突然大叫“咳!想烫死我吗?”,一下把汤都喷到小玲那件洁白的连衣裙上。小玲没有生气,只是拿了餐巾帮他擦去污迹,“对不起,我一急忘了把汤放凉才拿出来。”然后她皱起她小巧的鼻梁,吐出舌头对乔明做了一个非常可爱的鬼脸。
她如此俏皮的的样子,曾经让乔明惊为天人。可是如今在他看来却只觉无比刺眼,象是讥讽,象是污辱,象是轻蔑。以往几个月的压抑,厌恶一下子都涌了上来,乔明突地站起来,举起手用力地括在小玲的脸上,也许是太用力了,小玲竟然一下子摔倒在地,雪白的脸颊上顿时浮起五个清晣的指印。
两人同时呆住了,一直以来无论小玲做错什么天大的事,乔明连骂一句也不舍得,为何他现在却如此忍心。小玲不明白,就连乔明自己也不明白。
小玲用手抚着红肿的脸颊,两行眼流像断线一般落到她的衣襟上。过了一会,她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抬头望着乔明,然后竟慢慢裂开嘴对他微笑起来。血从她洁白的牙齿间渗出来,染红了她整个口腔,直到从她的嘴角溢出来。
一阵无比的恐惧袭上乔明心头,他从未见过他天使般的妻子这样笑过,笑得那样恐怖、那样狰狞。他不禁大叫一声,像疯了一样发狂地跑出大门。大屋里就呆剩下小玲孤零零的笑声,从轻柔到疯狂,从疯狂到嘶哑,不停地盘旋在空荡荡的房梁上……
乔明走了几个月之后,日子也不太好过。一天深夜,一个十分古怪的电话告诉他公司有事急需他处理,不由分说地将他从秘书的床上拉起来。
当他发现被捉弄回到秘书的住处的时候,他的秘书已经被人杀死在床上,现场一片宁静。他看着床上那条赤裸裸的尸体,并没有任何悲伤的感觉,只是觉得惊讶:半个小时前还是活生生地和他胡天胡地的人,怎会一下子就魂飞魄散了呢?
警方告诉他,这件案子很有些离奇:死者的致命的一刀是从左前胸刺入心脏,血出得很少,按常理说心脏被刺应该大量出血才对。更奇怪的是死者不但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反而是面带笑容,笑得十分开心。现场没有打斗反抗的痕迹,在死者身上也找不到任何被麻醉过的现象。而且据乔明说她在他走之前就醒了,那凶手就不是趁她睡着时下手的。也就是说死者可能是清醒时微笑着让人杀死,好象死得十分心甘情愿一样。
案子一直找不到线索,连凶器也找不到。乔明都有些质疑警方的办事能力,但他并不关心案情的发展,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件事和每天在电视上看到那些新闻一样,都是那么遥远和陌生。他甚至有些窃喜,因为下在他身上的毒咒终于到尽头了。几个星期过去了,乔明开始想念那个属于自己的家,还有家里美丽的妻子。可是临走前小玲的那副模样让他感到心寒,他确实有点不敢回去。他最后还是有了决定。
房子的大门被推开,一股发霉的气味扑鼻而来。乔明掩住鼻子走进门口,房子里的情景确实让他吓了一跳。四周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大厅里显得十分阴深,家具还是以前那样井井有条,可是已经铺满了厚厚的尘埃,蜘蛛随心所欲地到处搭结自己的网。如今这间房子就像是一百年都没有住过人的鬼屋一样。
小玲呢?搬出去了吗?乔明满腹疑问地慢慢走上二楼。他小心地推开睡房的木门,就像怕吵醒正在里面酣睡的人一样。他真的很希望开门之后就见到小玲正在床上午睡,可是楼下的情景提醒他这只是一个妄想。
门开了,里面一片宁静,风从打开了的落地窗吹进来,不时地撩拨着那幅雪白的蕾丝窗帘。乔明用手轻轻抚摸着睡床的床沿,这张床是他和小玲一起选的,小玲说最喜欢床沿上雕的花纹了,充满了古罗马的韵味。他不由得又想起他们俩新婚燕尔之时在床上温馨旖旎的情景,多么温暧,那时他们的爱意就像泉水一样倾泻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一阵酸楚的悔意充满了乔明的心,他没有恨别人,因为都是自己的错,一种无可推卸的错。两行泪水不禁涌出眼眶。乔明用手擦了擦眼,站到窗前想让风令自己冷静一些。他拉起窗帘,正午的阳光猛地涌进来,一下驱散了房间里的阴霾。
这时乔明的眼睛像被什么晃了一下,他转过头,只见床头柜上有一件东西正映着阳光熠熠生辉。他又把窗帘拉下,这才看清那原来是一柄放在木架上的小刀。乔明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是小玲放在这里的吗?他把小刀抽出刀鞘仔细地端详着。
刀长不到一尺,刀柄似乎是用铂金一类珍贵的金属打成,精光闪闪。几条简单的流线体缠绕着刀柄,一直盘旋伸延到柄末,在末端抽像地勾勒出一个咆哮的猛兽头部。刀身较厚,呈优美的流线形弯曲,整个刀身暗光流转,上面用一种没有人能看得懂的螺旋字体刻了一行字。刃处如纸般薄,锋利异常。
乔明拿起刀,手指轻轻地在刀身上摩挲着。触手处只觉一片冰凉,而那几个古怪的文字就象与刀一起被煅造出来一样,光滑无比,没有一点雕刻的痕迹。
乔明的食指慢慢滑动,当他触及到刀刃上的时候,不由得全身一震。此时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从指尖源源不断地转来。悲痛、悔恨、恐惧……种种感情交织成一张大网,紧紧地裹住乔明的脑海。他顿时坠入人类感情的炼狱之中,全身被各种各样伤痛的情感所淹没。每一种情感划过,就像被一把雄雄的火炎焚烧着他的大脑,连一丝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突然睡房的门口被推开,传来“吱嘎”一声。乔明的手一颤,马上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可是食指已经被刀刃划伤一道小口,血从伤口渗出聚成一颗小珠。刹那间,所有的感情如打火印一般,都深深地烙在他的心头,而最强烈的却是一股深深的怨恨。
乔明转过身来,推开门的是小玲,是他最挂念的妻子。她手里端着一个古色古香的花瓶,插了几朵洁白的百合。她还是这么美丽,就会瓶子里的百合一样清澈。
“小玲?我……”他下面的话都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小玲显得非常平静。她一边把花瓶摆在放短刀那个柜子上,一边温柔地说:“你这个懒鬼,屋子这么脏你也不收拾一下,我才去了新疆考古两个月,你就变得这么懒了。”
她的平静让乔明大出意料之外,可是都没关系了,只要小玲能再次原谅他就什么都不在乎了。乔明突然从背后用尽全力抱住小玲,哽咽着说:“对不起……对不起……”眼泪“卟卟”地落到小玲的肩上。小玲扭过半边脸说:“傻瓜,哭什么,回来了就好。”…………之后几天里,他俩再也没有离开过这个家。乔明终日陪在小玲身旁,只要一有空闲就不停地打扫屋子的卫生,他拼命擦拭着所有的家具,仿佛要把他以前所有的罪过和肮脏的灵魂都擦洗干净。
终于他们可一起坐在明亮干净的房子里,依偎着互相诉说心里的事,就和以前坐在大学的未明湖边一样。
可是乔明的心里始终埋藏着那柄短小刀上的感觉,就像一群埋在心底的小妖魔,时不时会钻出来作怪一番。犹其当他身处短刀附近的时候,这种心悸便更加强烈。但小玲却似乎很喜欢这件从新疆罗布泊带回来的记念品,经常会拿起来把玩一番。
在一个下弦月之夜,淡淡的月光透过窗纱照进卧室,水一般皎洁。
乔明和小玲尽情沐浴在热烈的爱河中,他们拥抱着一起飘过高山,越过大海,仿佛变成一对无牵无挂肆意于天地间的小鸟……
激情过后,小玲在身边早就睡着了,此时他也觉得十分疲累,可是他的大脑中还是一片清醒。月光照在床头柜上,那柄小刀躺在冷冷的月光中显得无比的阴深,那奇特流线型、刀柄上的兽首、还有那行无法读懂的文字。这一切都像一个撕牙咧嘴的魔鬼在对他做着鬼脸,在嘲笑他的所作所为。一阵厌恶和恐惧的感觉涌上心头。
乔明拉开被子走到窗前,手里提着短刀。一股轻风吹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他顿时感到一阵清爽。窗外的下弦月弯弯的,却又特别明亮,在云层中忽隐忽现。
乔明这时的心里在砰砰地乱跳,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一咬牙,右手用力挥出,那柄短刀发出“咻”地一声飞出窗外,在明月下划出一道弯弯光弧,就象那弯弯的下弦月一样,然后远远地落到别处。直到这时,乔明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他轻轻嘘了一口长气。当他转过身来,不由得大惊失色。只见小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她用手撑起半个身子,被子顺着她柔滑细腻的肌肤滑落,露出她上半截完美无暇的胴体……
最让乔明吃惊的,却是小玲的手上按着一段蓝光闪闪的物体。细看之下,竟然就是刚才他扔出窗外的那柄短刀!
小玲赤裸着身体爬起来,手提短刀慢慢向乔明走过来。皎洁月光均匀地涂在同样洁白的身体上,完美得仿佛是由天神精心塑造出来的艺术品,没有一丁点儿暇疵。只是她的面容开始扭曲,双眉倒竖,一道血红的细线在她眉心若隐若现。
乔明一接触到小玲的眼神,便再也不能移开了。因为她的双眼已经变得通体漆黑,完全分不出眼白跟瞳孔,只在中央有两点亮光在烁烁闪动,显得无比狰狞。
小玲一边向乔明走来,一边说:“你知道吗?有的错是无法挽回的。”语调异常平静。乔明望着她手里的短刀,本想马上逃开,可是全身突然没有一丝力气,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这时小玲张开樱唇,一股鲜血从她洁白的牙齿间渗出来,染红了整个口腔。她轻轻地唱起了那首歌:梦中的你步履匆匆
笑如永恒的彩虹
我是一只垂泪的蝴蝶
舞动着薄如蝉翼的翅膀
萦绕你的身旁 想低声倾诉
我就是你前世的新娘
为你   今世
将深深地依恋   我轻轻栖息在你的肩头
而你
却如抖落花瓣般将我摈弃
在魔鬼的契约上签下我的灵魂
用它换来复仇之刃
    歌声依旧是那么飘渺,那么动听。只是由如今的她嘴里唱出,透得一股刺骨的寒意,更加阴深恐怖。
乔明终于第一次把整首听完。他以前从未想过,一直只以为这是个美丽的爱情故事,不料跟随的却是一个如此悲伤的结局。一时间藏在心里的各种妖魔鬼怪像走火入魔般乱窜,他一时悲痛,一时悔恨,一时愤努,一时又觉得恐惧……全身都浸在雄雄的炼狱之火中,不停地受着各种煎熬。
不过所有的感觉很快过去了,因为小玲手中的刀已经深深地插入他的胸口。他一点不感到痛苦,只是觉得一片冰凉的刀锋镶嵌在自己的心脏,一阵无比的爱意伴随着怨恨,以最直接方式从刀锋直接传入心房。他从未如此真切地感觉到她对自己的爱是这样深。
一丝鲜血渗出伤口,在刀锋上聚成一斗大的颗血珠……
小玲的面容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美丽。她一脸温柔,伏在乔明的耳边轻声说:“你知道么?我已经把我的灵魂卖给了魔鬼。只有这样,才能阻止你去那个狐狸精那里,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乔明没有回答,上半身像失去支撑一样仰面倒在窗台上。他解脱了,他不但从剧毒的色欲中解脱,并且也从深重的罪孽中解脱出来。最让他高兴的是,他又重新得到那份纯洁,没有一丝杂质的爱。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的笑容。小玲伏在他身上,如云的长发随风舞动,安详得像睡着了一般。这时窗外有一只紫色的大蝴蝶不停地盘旋飞舞,煞是漂亮。当仔细一看,这只蝴蝶却有着一张女人的
脸,她有着高挺的鼻梁,湛蓝的眼珠,和古铜色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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